他走了之后他就派人查过,这个慕容墨也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并没有什么势力。现在她身边又没有那个诡秘莫测的龙无忧和南宫家的下任族长,他倒要看看他还能嚣张到哪去?!
女子却没空理会他阴险的心思,漆黑的双眸沉了沉,慕容墨雪缓缓的道:“凶手找到了。”
“哦?是谁?!”许大人瞬间双眼放光,他立功的机会到了!
“一件嫁衣。”慕容墨雪顿了顿,又缓缓吐出了四个字:“澜本嫁衣。”
本以为在场的总会有一个人知道这种传说,哪知道众人却仍是一脸茫然的表情,显然并不知道有这件嫁衣的存在。
她哪里知道,这种流传里几百年的古老传说,也只有南宫傲那种活了几百年的“人”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许大人更是皱起了眉毛:“慕容墨,本官欣赏你聪明机敏,但是不要以为这样你随便找个理由我们就会相信!”说罢指了指堂下的两个人:“这位林大人,这位姜大人,都是几十年的断案好手,你以为我们都是一群傻子么?!”
众人连忙附和,看着慕容墨雪一脸不屑的表情:随便找个理由就想糊弄他们,拿他们当小孩子耍么?
慕容墨雪轻轻的蹙了一下眉,决定一步一步引导这群人:“相信众位大人也都亲眼看到了,张小梅姐妹的死都非常的离奇,而且到现在仵作都没有验出死因。”
许大人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故意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原本听说,慕容公子验尸的手段比之技术最高的老仵作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却没有想到,到底也没有查出什么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责任推到了慕容墨雪身上。
清丽的小脸挂上一层霜雪,看来这次的案情讨论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个许大人分明是想要为难她,好报之前的n箭之愁。
没有理会周围人越来越过分的眼神,慕容墨雪仍旧站得笔直,好像一株傲雪的红梅,声音清冷却有力:“即使是最聪明的凶手,也不可能抹干净尸体上面的证据。这两人若是人为致死,肯定会留下线索,我和各位仵作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发现……”
“你这样说是非要将罪名加到一件莫须有的事情上去了?”许大人听她依旧说的条理分明,一点也没有慌张,提前发难。
慕容墨雪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并不是我故意这样说。众位大人也看见了,尸体明显是死于失血过量,但是身上却没有一处明显的伤口。那我倒要请教许大人,可知道什么方法,可以凭空将人的血抽干的?”
“我……我……”许大人顿时被问得结结巴巴,还勉强支撑:“我之前就听说过一种叫做‘天宫巧’的毒药,喝了以后可以让人全身的血液结冰。这两个人,应该也是被某种毒物所伤!你不要妄想信口雌黄,扰乱各位大人的清听!”<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慕容墨雪皱眉:“毒药让体内脏器出血,也可以使血液结冰,却不可能让血液凭空消失!一种物质的消失必定要伴随着另一种物质的生成,或者说,它会以另外的形式存在。就好像水蒸发变成了云,却并非凭空消失了。大人该不会蠢到连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都要我教吧……”
许大人闻言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却又不肯服软:“那你说的那件什么嫁衣,又是怎么回事?”
“澜本嫁衣,本来就是一种诅咒。”慕容墨雪的声音带好像从地狱中传来:“南疆蛊术,向来就很神秘。有人会利用这种秘术来杀人,也并非不可能。”
许大人的八字眉顿时拧在了一起:“你是说,凶手并不是一件衣服,而是有人在利用一件衣服杀人?”
这个猪脑袋终于开窍了……
慕容墨雪点了点头:“是。”
“那你说找到凶手了,是说已经找到那个利用那件嫁衣杀人的人来了?”
“对。”慕容墨雪眼神很坚定。
“谁?”许大人开始有些急切,就算是想要对付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也必须先将这件案子解决了才行。否则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墨色的双眸沉了沉,慕容墨雪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江陵城守将,杜诚。”
虽然解释起来并不简单,但这毕竟是铁一样的事实。
但是许大人听过之后却拍案而起,头发都恨不得竖起来:“从刚刚开始我就知道你一直在说谎!杜诚杜将军的为人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严于治军,更是严于律己!你顺口胡诌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推到杜将军身上?”
慕容墨雪仰头昂然道:“不管大人信不信,这就是真相。大人若还想知道第二个结果,不妨自己编一个告诉圣上吧!”
话落蓦然转过身,白色的狐裘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好像山尖上的雪光,带着不沾尘世的冷然。
“你这分明是听到了杜将军猝死的消息,所以干脆将罪名通通推到了他身上!你以为我们会上当么?”许大人挥了挥手:“慕容墨藐视本官,随意栽赃朝廷将领,罪不可恕!给本官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