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终结。和他们两人的合作有矛盾也很顺利,在关键时刻,我们更是一心努力。这和剧组前期后期的朋友们都分不开。《后会无期》筹备了不少时间,而且我们项目开始得早,几乎每一天都在花钱。美术组已经去看景置景,但那个时候,连剧本都还没出来。从九月份一直到一月份,我一直在纠结剧本设置。大家也只能等待,除了偶尔开几次剧本会。其间,我改变了自己的星座,从天秤座迁徙到了处女座,也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太磨蹭了。
剧本会也很有意思,大家常常拍案叫绝,然后总有一个声音在角落暗暗响起,说,这个不对啊,里面有说不通的地方。然后就是长久地垂头丧气。演员的选择也很让人头大。大家用嘴拍摄了数百部电影,我的剧本工作还是停滞不前,因为我没有找到感觉。
写剧本的确是很苦恼的一件事情。我写文字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枯燥,如果有一页没有弄出点花来,我会很难受。剧本不一样,写剧本和写说明书没啥区别。我要强忍各种修辞手法和有趣描述的涌出,还得把一些东西写到工作人员都能明确看明白并执行。看着那些毫无文采的文字,很快我就会恶心自己了。由于对剧本写作手法的先天排斥,我不愿意让剧组的人看剧本,并且索性把剧本改成了工作本。这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剧组工作人员都无本可看。这可能是一个太爱游戏文字的写作者的怪癖。给演员的剧本也是如此,有的我给了局部,有的我使用口述,有的我给了分镜图。
我清晰记得剧本完工的那一天,在北京的一个酒店,凌晨五六点,我写下最后一笔。虽然只有两万字,但比完成一本长篇小说还要轻松。这种轻松非常奇怪,因为一部长篇小说是一段苦日子的终结,而一部剧本是一段苦日子的开始,但就是异常轻松。我绕着酒店的走廊溜达了十几圈,点了一碗红烧牛肉面,看了一集《绝命毒师》。
其间,朋友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他看完了全部的《绝命毒师》。我说不要剧透。他说好,反正这一季是最后一季了,他肯定不会剧透。我很生气道:“你这不就剧透了吗?如果主人公不死,你怎么可能斩钉截铁说这是最后一季?”无可否认,经过一次完整的编剧过程后,我对剧作的理解更加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