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朱倩才把头从被子里出来。顺着敞开的病房房门看向外面走廊,空荡荡无一人。朱倩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又偏偏为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刚刚接触的年轻男子动了心,更觉得难以相信。
尤其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徐子谦的名字,只知道他是警局那边的一个领导,那些人管他叫‘徐队’。
徐子谦重返到重症监护室门前,屋内江彧还在被进行着抢救,至于抢救过来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徐子谦不知道,甚至就连里面的医护人员都不知道。
一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几乎快要赶上一个小型手术的时间了,江彧骤降的血压终于得到了稳定的控制,而且在慢慢地回升着。
所有人都好像打了一场硬仗一样,露出欣慰的笑容,和放心的表情。
徐子谦转身悄然离开了医院,既然江彧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
连续两天一夜马上就要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徐子谦也不是铁人,他也需要休息。睡眠不足的徐子谦脾气可是很大的,他也不想自己的缺觉怨气发泄到别人的身上。
徐子谦离开医院回到下榻的酒店之后,做了简单的洗漱工作就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很快陷入了睡乡。
徐子谦并不知道,在他陷入沉睡的时候,有人却整夜未眠。
丁小钱整夜都没合眼,这对于正在做小月子的她来说无疑十分损耗身体。她也知道这个情况,也想睡,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徐子谦那冰冷的声音就会在脑子里不停地响着,让她根本没办法睡着。
瞪着眼睛硬是挨到了早晨五点,尽管一夜没睡,但生物钟还是准时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用温毛巾擦了脸,丁小钱打电话订了一张最早去扬州的机票。
不管怎样,她都已经决定要过去一趟,当面和徐子谦解释清楚,她不是小气的人,她没有因为照片中的内容感到生气,她只是想要提醒他,小心背后有人。
清晨第一班飞机,丁小钱是其中一名乘客。
徐子谦感觉自己好像才刚刚睡着,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满肚子的起床气让他看起来神色十分不悦,抄起电话接起来,只听见里面说了两句话,整个人就呼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态瞬间消失。
“刚刚得到的消息,今天早晨从江北飞往扬州的第一班飞机遭遇机械故障,刚刚起飞不足千米就坠机了,机上人员无一生还,乘客名单中有丁小钱的名字……”
徐子谦挂了电话就给丁小钱打过去,连续几次提示的都是对方电话已经关机。他又赶紧打开之前叶萧曾经给过他的那个手机定位的软件,上面地点赫然显示着扬州机场附近那一块儿。
徐子谦顿时有一种天塌下来,头晕目眩的感觉。猛然起身就往外冲,连洗漱都顾不上了。
他必须第一时间赶回去,确定丁小钱是生还是死。
此刻徐子谦心乱如麻,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了丁小钱,他会不会崩溃。
明明昨晚才通过电话,为什么只是一夜过去,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扬州警局这边也是全体人员忙了一个通宵,对孔姐的审讯工作做的还是很顺利的。面对警方的询问,孔姐并没有做出所谓的挣扎,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同时也牵扯出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徐子谦是在通往机场的路上接到扬州警方电话的,电话中对方把孔姐所交代的问题都向徐子谦汇报了一遍,还包括孔姐所说的那些过去生活。
徐子谦心里乱成一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能够认真分析整件事情,但是结果似乎有些不太乐观。
“嫌疑人恐怕无法量刑。”他很严谨地措辞,说道:“根据描述,嫌疑人应该患上了一种名叫疑病性神经官能症的心理疾病。”
疑病性神经官能症,疑病性神经官能症的简称,是以患者一心想着自己的身体健康,担心某些器官患有其想象的难以治愈的疾病为特征的神经官能症。疑病症的表现主要有:对自己的身体特别关注。患者常将一般人并不注意的活动,如心跳、肠管蠕动等,或对身体某处的一点不舒适的感觉,如轻微疼痛、酸胀等都有很高的觉察力,井对鼻腔分泌物、粪便带黏液、淋巴结肿大、咳嗽等特别关 注,并由此推断自己有病。
疑病性的烦恼。是对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或假想的“严重疾病”而感到烦恼。患者对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焦虑不安的严重程度与其实际健康状况不相符。
疑病观念。患者确信自己患了某种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疾病,其推理并没有违反逻辑的地方,尽管根据并不充分。但他们不能接受医生的解释,不相信医生的诊断。他们总认为自己患了严重疾病,甚至是不治之症,从而整天焦虑不安,情绪忧郁。
以上情况,孔姐刚好都符合。
怎么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