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点点头,跟丰叔下了楼。后者派人去取了棍子来,林征试了试,半米长的铁棍,没什么问题。对于武器,他几乎没有什么特定要求,特战队时是全能训练,要求的是任何身边的东西都要能成为自己的武器,对于林征这样的超级王牌来说,根本不存在习惯与否的问题。
在屋子里静候到了十二点零五分,阿强推门而入,既紧张又兴奋地道:“林哥!向彪来了!”
此时,在贫民区北面的入口处,向彪神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兄弟,静待所有人到齐。他的右臂缠着绷带和纱布,下半截空荡荡的,代表的是他的耻辱,而今天,正是讨回耻辱的第一步。
他的人并不是一起过来,而是先分散为数十股,分批从东城那边过来,进入贫民区北面的入口后,才重新会合。分散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引起骚动,在贫民区内就没了这顾忌,一到晚上,这边完全的三不管,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都没人会在意。
十二点零八分,一个右耳吊着手指粗的大耳钉的中年混子走到他身边,说道:“彪哥,人齐了。”
向彪点点头,用完好的左手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几秒后接通:“喂?我向彪,那杂种什么情况呢?你确定他还在楼上?知道了。”挂上手机,他对旁边的耳钉男道:“走!”
耳钉男答应一声,转头喝道:“走!”
黑压压的人堆立刻跟着向彪和耳钉男移动起来,足足两百人的队伍把一截巷道挤得满满当当,气势汹汹地向丰叔的大排档进发。
向彪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有了这么多人,怎么也能讨回个面子了。先是刘丰,然后才是林征,无论是谁敢跟我向彪做对,都会不会有好下场!
可惜的是自己最得力的两个手下,刀疤二和阿辉都被那小子打伤,没法参加今天的行动。不过有了人数优势,那小子又不在,向彪绝不信摆不平一个区区的刘丰。
向彪今天在东城的地位,全是凭着自己双手打出来的,台州地广人多,****流派复杂,能有今天的成就,非常不易。现在一个本来默默无名的小子林征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甚至闯到他的地盘上公然挑衅,他要是能忍下去,以后兄弟们还能服他吗?!
贫民区这块地盘,以前向彪根本瞧不上眼,穷b地方一个,油水少得可怜。要不是这次丰叔出面力挺林征,他连踏都懒得踏进这破地方半步!
当然现在不同了,从今晚开始,他向彪就要把贫民区这地方纳进自己的地盘,让什么丰叔、林征都去死!
另一边,丰叔在大排档里已经收到了向彪动作的消息。他心里有数,抛下手里的炒铲,走到大排档正中大喝一声:“各位朋友,兄弟这儿有点事,为了避免牵连无辜,麻烦各位先离开,今儿这顿,就算兄弟请了!”
吃客们愕然时,他手下的伙计已开始委婉而坚决地请人离开。不到两分钟,大排档内清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丰叔安排留下的十来个兄弟,连桌带椅地把东西往两边一搬,空出中间一顿地方,只摆了一桌。
丰叔吩咐一声,让人把林征请过来,自己则开始布置。
十二点十二分,林征走进大排档,只见空地正中的方桌上摆了一瓶未开封的高度白酒,酒瓶旁边放着两个倒置的小酒杯。朝着门的方向,桌子正对着的两边放了两张凳子。看到这布置,他不由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丰叔迎了过来,笑道:“大哥当然要有大哥的架势,林哥不愿意抢地盘,咱们就先来个文的,让林哥你先以礼相待,要是向彪不愿意服你,咱们再动手也就师出有名。至于话怎么说,林哥你比我来得清楚,当然不用我多嘴。”
林征明白过来,丰叔本来是只想以暴易暴,强行收拾向彪。但是自己表示过不想多加伤亡的意思后,他立刻想出这招“讲数”。至于怎么讲数,则又是丰叔考较自己这“大哥”的招数了。
他夷然不惧,随手把手里的棍子放在了桌上,大马金刀地坐到主位,面对大排档的大门。
丰叔一示意,他自己站到林征侧后方,其它伙计则一字排开,站到他的后面,全屏息以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两分钟后,阿强冲了起来:“来了!”
丰叔从侧细看林征脸色,竟看不出有丝毫变化,不禁心内暗赞。他向阿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站到一干兄弟旁边,静等向彪众人的到来。
再过半分钟,纷杂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向彪带着二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地走到大排档外,不由一怔。
大门洞开,内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个食客。丰叔和十来人静立在大排档内,个个面无表情,透出浓浓杀气,使得身经百战的向彪也不由心中一懔。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目光移到丰叔面前时,向彪瞬间僵住。
小方桌后,林征面带淡淡笑意,神情如常地坐着,锐利的目光带着嘲讽之意,落在向彪的脸上。
“他……他怎么在这儿?!”向彪差点要崩溃,咆哮着一把拉过旁边的耳钉男。后者也是莫名其妙,颤声道:“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