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信后,林征抽出一张古色古香的信纸,仔细观阅起来。
整封信只有短短几行字,是一封邀约信,请林征晚上七点,在台州城南区一家和风的酒楼相见。
千羽樱和他同时看完这信,神情一讶:“奇怪,东和酒楼现在也是咱们的产业,对方怎么约在那里?”
东和酒楼原本是赵亭山的产业,他一死,丰叔立刻下手将他的产业一一转入己方名下。虽然是典型的打劫行为,不过原本有资格竞争这产业的赵氏亲属,一知道对方来历,无不甘心配合弃让。
林征也是一愕,回心一想,明白过来。
对方毕竟是外来势力,加上台州最近势力交替剧烈,对方显然并没有完全掌握他林征的所有虚实。恐怕这也是对方会用这种先礼后兵的方式的主要原因之一。
“林征,现在该怎么办?”千羽樱微显慌乱。过去那么多年,她已然被对方追得怕了。想起旧时种种,恐惧更是有增无减,尤其是师父居处被毁的情景,至今仍常出现在她梦中。青叶组三字,已成她的梦魇。
林征哼了一声,沉声道:“很好,今天晚上,我就要让这事结束!”
晚上八点,林征准时到达东和酒楼,刚刚下车,就有人上前低声道:“林哥,来的是两个人,都是日本人,已经照他们的要求安排在二楼雅间内。”
林征点点头:“辛苦了,周围布置严实点。”
那人低应一声,退下去了。
林征大步上楼,直奔约定的雅间,刚到门前,就听到一阵缓慢而悦耳的笛声传出。笛声和周围酒楼原本播放的轻柔缓和乐声不同,充满了伤感之意。
一个缓慢的男声响起:“矢野君,你又来了。”充满了无奈之感,说的是日语,但并不复杂,林征仍听得明白。
笛声停歇,另一个较年轻的男声响起:“我不喜欢这里的音乐,让人厌恶。”
前一人轻叹一声,道:“早知道就另约一家,省得你又发挥。说正题吧,对方也该来了,收拾心情,应付正事。”
听到这里,林征轻拉门边,将侧拉门缓缓拉开。
房内,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襟跪坐在小方桌的旁边,抬眼看向林征。
和房门正对那方的年长男子温声道:“林征先生,你迟到了。”已变作中文,略显生硬,但已算相当熟练。
林征洒然一笑,踏步入内:“请看时间,七点五十九,刚刚好。”说着在年长男子对面盘膝坐下。
他左边坐着的那男子年约三十,神情庄重,这时看到他随意的坐姿,不禁微微皱眉。
林征注意到他手中一支短笛,赞道:“刚才那笛子你吹的?好听!”
庄重男子神情稍和,沉声道:“本人丰政矢野,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说着向林征礼貌地微微一躬。他的日语显然比年长者要好很多,说来流利,毫无生涩感。
那年长男子随即道:“鄙人武道修,林征先生,很高兴你能答应我的约见。”说着也是一躬,角度比同伴要深多了。
林征哂道:“入乡随俗,这种无聊的礼节就甭来了。我人已经到了,有什么来意,直说就是。不过话先说在前头,任何要伤害千羽樱的话都可以省了,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啪!
丰政矢野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森然道:“好强硬的口气!”
林征斜眼看他:“想动手?信不信我随时找百八十个人过来揍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你!”丰政矢野怒容浮现,便想长身而起。
旁边的武道修一抬手,轻按他肩:“不要激动,等说完之后,林征先生自然有另外的想法。”
丰政夭野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新坐直身体。
武道修收回手,对林征温声道:“这次来扰,为的是不伤双方和气,和平解决千羽小姐的事。林征先生,想必你还不知道千羽小姐的真正来历吧,因为连她自己,可能也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出身了。”
林征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说就赶紧的,别太长,否则我很可能没耐性听下去。”
武道修微微一笑,道:“事情很简单,不过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们还是上一代的组长当任,发生了一件大事。青叶组一位重要的执事,因为和组长发生了一些矛盾,一怒之下,带走了一些组织里的重要物品。为此,组长派出十多人找到他,希望能把东西取回来。”
林征冷冷道:“只是取回来?”
武道修笑容不变:“当然,正如贵国名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青叶组也要对他进行惩处,否则规矩何存?只是谁都没想到,那位执事大人竟然痛下杀手,将派去的人全数杀害,自己则携家带女,四处躲避我们的追踪。
“青叶组彼时建立时间并久,规模仍小,只是京都一个地方性质浓厚的小组织。那人尽管只是在国内逃窜,但我们仍然追得相当困难。直到两年后,才在北海道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