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好奇心大起,悄悄走了过去。
画板上,以黑色为主调的天地中,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正缓步而行。而在空中,竟隐隐有张狰狞面孔正俯视而下,似在悄悄等待时机,要把那白衣女子给吞噬掉。
林征心中暗赞,这小丫头的画功还真的ting不错,虽然只是涂鸦感觉的作品,但仍有种画得很真的感觉。
多看了好几秒,他突然脸色一变。
这画里的女子,不会是方玲嫣吧?那照这样看,这漆黑天空中的恶魔,是谁就很明显了。
最后一笔落下,方雅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赌气般在天空上那个恶魔影影子上胡乱划了好几下。
林征心中忽起捉弄之心,大嘴凑到她耳边:“叹啥气?”
“啊!”方雅像被咬了一口般猛地向前一闪,登时把画架和椅子全都给带倒在地。
林征咧嘴一笑。
这丫头脾气不小,胆子还真不大。
方雅面无血色地看清是林征,不由一愣。
林征哈哈一笑,转身小跑向院门,也不开门,直接一个跳跃,从米半来高的院墙上跳了出去,顺着小巷加速跑起来。
房子里,方海岩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君君!你怎么了?”
方雅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连衣裙上全是泥土和草屑。她眼眶一红,眼泪啪啪地掉了下来。
方海岩见她没什么事,松了口气,帮着她把画架扶起:“又这么早出来画画?记得把椅子放平整的地方,下次别摔了。”
方雅哭道:“不……不是我自己摔的!”声音温丨软,尽管是在哭泣中,也让人感觉听得很舒服。
“那怎么倒的?”方海岩愕道。
“是……是那个林……林……”方雅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心里委屈极了。这家伙太奇怪了,自己又没得罪他,他干嘛故意来吓唬人?
“你说林征?”方海岩大讶,“他做了什么?”
“他……他吓我……”方雅嘟着小嘴,眼泪像断线珠子般不断往下掉,断断续续地把刚才被吓的事说了一遍。
方海岩皱眉听完,沉yin不语,无意中目光扫到画板,心中一动,问道:“你这画的是什么?”
“大姑姑……”方雅边哭边道。
“天上这个呢?”方海岩已经开始有点明白了。
“那是……”方雅忽然反应过来,登时一滞,接不下去了。
这时纪佳也穿着睡衣走出来:“怎么回事?君君你怎么了?”
方海岩不由笑了起来,道:“来看你画痴女儿的新作品,这是嫣嫣,这上面的是谁你猜?”
纪佳何其了解她女儿,登时恍然。
方海岩这才把刚才林征吓方雅的事说了一遍,正色道:“君君,你怎么能这样?你姑姑的私事不是你能管的,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明白吗?”
方雅停住了哭泣,愣愣地看着自己父亲。
方海岩正好又笑了起来,转头对妻子道:“林征也真是,跟小孩子开这种玩笑,哈!我看咱家又多了个雷梦了!”
纪佳也不禁莞尔。
方雅愣了一会儿,突然叫道:“你们……你们都向着他!”一转身,眼泪再次掉下的同时,已冲到了院门处,开门跑了出去。
方海岩和妻子对视一眼,后者无奈道:“让她去哭会儿吧。唉,这孩子越大越依赖嫣嫣,真不知道……唉。”
方海岩默然片刻,终叹道:“当她长大,会改变的。”
上午十点,方玲嫣陪林征回武术协会。在出租车上,她歉然道:“你别多想君君的事,她从小到大很依赖我的,可能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你和我结婚的事,才会对你那样。”
林征早把早上画画和捉弄的事告诉了她,这时哈哈一笑道:“别告诉我你还怕我记恨她。我要是真记恨她,就不只是吓吓她那么简单了。放心吧!我这个人魅力很强的,以后她搞不好还会喜欢上我,到时候你可别记恨你这侄女……”
“去你的!”方玲嫣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只有我方玲嫣能看上你,其它人才看不上你呢!”
说笑中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方玲嫣接完电话,不满地挂断:“又来了!”
“怎么回事?”林征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