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本命灵植”这个词,水馨当真是高兴的。
因为她自己就尝试过,加深妖兽和灵植之间的关系。而顾真君也明确的提到了这一点——这很有可能是解决浮月界困境的要点之一!
本命灵植,这是听起来就太亲密的关系啊!
谁知道,喜悦刚刚冒头,墨鸦就一盆冷水浇下来了——为什么会说,本命灵植这种东西的出现,反而说明夜仙城出了问题?
水馨左右看看,却发现霍愿成一脸“原来如此”、“果然如此”的恍然表情。
竟似乎墨鸦一言解惑!
“这不是很明显吗?”岳沫河兴致被打乱,翻了个充满妩媚风情的白眼,“现在需要高品阶夜合欢的人越来越少啦!”
“是这样吗?不过想想是挺有道理的。”弄月说。
“而且,本命灵植让我们距离金丹更近一点,哪怕有危险,也是必须的危险。”虽然气质妖异,但说起话来,周饮汾却要理智许多。
想想三宗六派筑基弟子的情况就知道了。
在三宗六派里,筑基晋升金丹,也几乎是百中寻一的概率,甚至可能还不到。其他中小门派呢?本命灵植在金丹以后就能揣身上带走,这足以让大量自知金丹难期的修士冒险了。
弄月就叹道,“若我生在夜仙城,想来也会愿意如此选择。”
才这么说完,她就被墨鸦瞪了一眼。
弄月好笑的瞪回去,“怎么啦!?”
墨鸦不说话。
他们这番互动,连水馨这个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都不敢说是真是假,或者亦真亦假——他们被凡人控制的时候,只怕也想不到有被真君重视的那一日。在万花城趁势加入万花门的时候,他们对未来的仙路不是太过期待。
那时候,水馨都觉得应该不会在和他们有什么往来了。
因为她是要前进的,留在原地不动的人,自然就会被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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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在这儿感慨了一番墨鸦和弄月。
另一边,因为对“本命灵植”的解说,暂时无法离开飞舟的一行人,气氛却轻松了不少。夜仙城两个修士的忽然出头,总是让人心怀疑虑。
至少霍愿成是疑虑的。
但听到了这番解说,心中对夜仙城仅剩的怀疑,就又消失了大半。
高阶夜合欢的需求量在下降……这事儿他以前没关注过,现在想想也和弄月一样觉得理所当然。夜仙城主动求变,而且是在他们的根本上下功夫,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今已经有了成果,也就没必要再来觊觎其他大城的传承了。
更重要的是,本命灵植不等于类似于“本命灵兽”的火鸦,小时候就能带着跑。
大量筑基弟子的“本命夜合欢”种在夜仙城,这就等于夜仙城有了一个相当大的、难以移动的弱点。夜仙城要疯了还是傻了,竟然在这时候主动招惹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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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无法离开飞舟,时间上并不紧张,但是,在确认了两个夜仙城弟子的能力之后,飞舟上依然陷入了沉寂。
倒似乎人人都看着飓风发呆。
紧张消失了,但沉重却挥之不去。
有一点没有人说,但谁都知道了——敢算计火鸦城根本传承的势力不会小,不是夜仙城,也可能和另外两个大城有关,一旦找到证据,北天脊必然大动干戈。再想想南天脊目前也是经历巨变……
修仙界是否将迎来飓风一般的动荡?
沙虫沙漠的飓风还能用阵法引导,修仙界的飓风呢?
沙虫沙漠肉眼可见的飓风正在远去,慢慢的从视野中消失。可修仙界正在酝酿的飓风,却压得不少人心头沉甸甸的。
墨鸦惊讶的发现——就连水馨,似乎也颇为挂心。
虽然她责任心是挺强,但是,至于吗?不过是一个中等灵脉并不那么要紧的传承。
水馨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知道没有别人看他,就扭过头去,无声的用嘴型表达了她担忧的内容——
“妖魔”。
墨鸦恍然。
因为有个神秘组织挡在前面,费尽心思的要在这个组织必然的关注下隐匿。墨鸦并没有多去考虑更遥远的问题。
但显然,水馨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并且笃定的认为,又一次妖魔入侵必然发生。
这样的笃定,让水馨希望修仙界的动荡能小一点,能保存的力量多一点。
所以,火鸦城的这种事,放在以前,水馨未必会刻意去寻根究底,现在反而会了。
哪怕她现在还处于被追杀的状态。
也哪怕,她一个人能处理的事情有限。
可水馨在不知道自己是天眷者时,就从来没有“天塌下来高个子顶,我自走我路”的想法。现在就更别说了。
要辅佐这样的人,也只能认了吧。
就像在万花城时感悟到的——哪怕没法有掌控全局的自信,至少人比较愉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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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朔没耽搁多少时间,他很快就回到了甲板上,“我和我的人会在两界关前会和。”
这么一句话,就表明了宁朔对他“商队”的掌控力。
说实话,水馨一直都在怀疑这“商队”的兴致,她也并不觉得,宁朔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从营救两儒修开始,他就一直很积极,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而是两个我儒修,纳兰敬晖和卫良栋迟迟不见踪影。眼看着飓风已经不见影子,而且飞舟上也出现了其他人,这两人还是不见,倒是让人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临阵退缩了。
等到飞舟的禁制散开,霍愿成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如果诸位愿意和我一起追查的话,我们可以走了。那两位儒修……”
霍愿成笑道,“我对儒修也有点了解,那样的事,对他们来说,还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周饮汾“啧”了一声,“什么啊,应该说是大部分修士可以忍受吧……之前那情形,保不定还会有点儿遗憾?”
他的双修伴侣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反对。
“都说了是忍受了,当然就要报复。”忽地,一个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都说了是忍辱负重——耻辱是这么好忍的吗?才不要等个十年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