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瞬间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很不妙的境地。
然而很明显的一件事是,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有人能来帮她。
殷战在李秋白的偷袭下受创,一时半刻的恢复不了。
寥瞬一句“口含天宪”差点儿也让自己趴下——于是,哪怕殷战伤愈,肯定也以保护寥瞬为第一目标了。
能在外面战斗的金丹级别,其实只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杜冰河,一个是林枫言。
到了这个局面,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林枫言毫不客气的弄晕了三孩子——哪怕这几个孩子都不是什么不懂事的类型——将他们一串带到了霍愿成几人的面前。
因为霍愿成几人身后都有相当的势力,所以,就和几个核心弟子一样,没有被疏散。当然现在也和那几个核心弟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还心慌慌。
谁能想到呢?
观星城内的局势,短时间内就恶化到了筑基根本无法插手,甚至连身后的势力也起不到作用了的短兵相接阶段!
林枫言找到他们的时候,周饮汾的脸色,尤其阴沉。
其实,好几个人都隐约有所感觉,周饮汾觉得水馨的性格“好人好欺负”,是想要钻元神誓言的空子谋划点儿什么的。甚至可能已经小小的付诸了行动。可惜啊……
以两人的实力差别,加上元神誓言的约束,很难有什么大浪花。
但是,这点儿小心思,依然让林枫言在托付的时候,选择了霍愿成。
哪怕霍愿成身后的火鸦城,距离要远得多。
霍愿成的行事,也确实是大气得多。
即使从小队的领导者,成为了无能为力的人,他的言行举止,却依然都算是沉稳。
“退入迷失古道。”林枫言的解决方式也相当的简单粗暴,“至少送孩子去。”
一般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可能闯进迷失古道去撞运气,这还要恰好有迷失古道的入口在附近才行。
比如说几百年前的杜冰河。
像林枫言这样,直接将迷失古道当成了一个避难所的,还真是前所未闻。
不过,这是仗着水馨能在迷失古道中认路的能力。
而宁朔和霍愿成,却又仿佛从中听出了几分不详的意味——什么叫至少送孩子去?
“至少我对两位林前辈还是有信心的。”宁朔率先发言,倒不是为了讨好。
霍愿成问得更直接一些,“蛊母和那个刺客很难对付吗?”
“蛊母不难。”此情此景,林枫言也不得不解释了一下,看得出,他对“蛊母”这种消失了几百年的玩意,也算是颇有了解。
“但制作蛊母的传承,令人担忧。”
几个筑基修士顿时懂了。
这位并不把已经出现的东西放在心上,包括那个至今连外表都没有彻底形成的蛊母在内。
但是很有可能,这座城市里,还隐藏了更多东西!
岳沫河忍不住一头黑线的抱怨,“搞什么啊!摘星楼的人也太没用了吧!有人在自己眼睛底下搞了那么多动静,他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林枫言却摇了摇头,“不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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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言对自己最后的那句话,并没有多做解释。
他直接将人赶走了。
在金丹级力量都已经被牵制的现在,一个筑基圆满的霍愿成,加上一个颇有手段的宁朔,哪怕带着几个小孩子,想要到达迷失古道也很容易。
林枫言很快就没有再牵挂。
他的话也是真的。
虽然在外人看来,摘星楼功法奇妙、手段多变。似乎应该什么事情,都会有应对手段。
但这并不能掩盖摘星楼“力量源天外”的事实。
来自天外的力量,自然就会对本方世界少了几分洞察。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在浮月界都已经消失许久的力量——
这消失已久,绝不是指的蛊术,而是“巫术”!
提到巫蛊宗,哪怕是巫蛊宗灭门前,大部分人也只能想到那些神秘莫测、诡异多变的蛊术。
有几人能注意到,巫蛊巫蛊,巫在蛊前!
巫蛊宗的传承里,本来应该是“巫为本,蛊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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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言倒也没有卸下面具,但还是换好了衣服。
而且凭借自己的力量,从城内的另一角,飞到了杜冰河的另一侧。
他们都察觉到了观星塔那边的异动——水馨打出来,又打了回去——但连林枫言,都只是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就很放心的让水馨自己折腾去了。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杜冰河朝林枫言大喊。
哪怕现在人人都想逃亡,人数毕竟摆在那里。城内的疏散,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
哪怕杜冰河已经颇为努力,但几乎依然每秒钟,都有精血凝聚的红线从空中显形。而且,蛊母的形态也在不断的变化。
大小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改变。
现在它的高度也不到四米。
但就形态而言,正在缓慢的趋近于球状。尤其是底盘,已经变成了平缓的球面。不过,这不是最诡异的地方。
诡异的地方是,这个蛊母并不像许多虫类那样有着甲质的外壳。相反,它的外表看来越来越松软,正在向深浅不一的红色转化。
那些正在它表面形成的沟壑,怎么看怎么古怪。
“没用。”林枫言说,“出来时已经是半成品。”
“但如果是巫蛊宗当初那种……”杜冰河十分焦急。
“不会。”林枫言依然笃定,“那个几千年了。”
杜冰河闻言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个时间太短。”林枫言说。
听到对比,杜冰河才有些明白过来。
说起来这位真人参与过攻打巫蛊宗。所以才对蛊母有如此鲜明的印象,第一时间就记了起来——在天罚废除了巫蛊宗绝大部分修士的绝大部分力量之后,蛊母就是巫蛊宗最后的,也最强大的防御!
要知道,那时候围攻巫蛊宗,可是真君坐阵,真人主力。
杜冰河当年在巫蛊宗的时候,也只是普通一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