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了,只记得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一次,只记得他头垂得很低,抖擞着肩膀,怯生生看了他一眼。
妈妈用尽最后一口气告诉他,那是他爸爸。
同一天,他妈妈死了,她来的时候藏了一把水果刀,很尖很薄那种,她没有用来切水果,她把它捅进了自己的心脏,而那个男人连看都不敢看他妈妈一眼。
他没有哭,猩红着双眼静静地抱着妈妈的尸首一天一夜。
他那么小,已经懂得把这种殇痛刻入骨血。
第二天,管家爷爷把他的母亲葬了。
至于他那个所谓父亲,往后的二十年,他没有再见过,不知是死是活。
在场的还有好几个老头,后来他才知道,这几位都是夜氏家族最尊贵的存在。
同样地,他把他们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
而眼前这位,正是他刻入脑海内的其中一位。
“爷爷,您找我。”夜战天站得笔直,用词恭敬,态度上却没有太多恭敬。
主位上,半眯着眼睛的老者文丝未动。
夜战天双拳微握垂在身侧,挺拔的身姿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良久,睁开开眼,锐利的目光如一把剑射在夜战天身上,眸色中折射着上位者独有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