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结果差点摔倒,主持人笑得阴险说:“没错,大家没有听错,就是钻石牌电风扇,我们这次的音乐会空前盛大,所以赞助商的实力也是空前,不仅有钻石商还有我们的著名的钻石牌电风扇厂商,来,现在由我们的礼仪小姐们给我们这些幸运观众送上电风扇。”
哎,我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心想看来这世界还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一路而来事与愿违我早已习惯,但这电风扇我实在接受不了。我认为自己这个大侠可以背着风浪闯荡江湖,但绝对不能背着风扇闯荡江湖,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推销电风扇的。
在二十九个观众都拿到了风扇后,我站到了主持人旁边,主持人说:“这位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这次奖品有限,就在刚刚居家电风扇已经发完了。”
我摇摇头想着,很是郁闷。
“不过。。。”
支持人接着说:“居家电风扇没有,我们还有便携式电风扇。”
我说:“多便携?”
主持人说:“只要一节五号电池就能动起来。”
当真是好便携啊,这敢情就是自己读书时用的小风扇啊,不过聊胜于无,造型也是不一般的可爱,估计拿来哄哄无知******还是挺管用的。
我拿过电风扇十分沮丧地走到台下,木木说:“这东西送给我吗?”
我从裤兜掏出那个小电风扇,说:“果然这群资本家都是吝啬鬼,你看,电池都没给送一节。”
木木说:“不会啊,你看这造型挺可爱的,还是小叮当。”
我说:“什么小叮当。”
木木说:“你看。”
我看清楚造型,原来这居然是个哆啦A梦,我说:“哦,哆啦A梦,广州都说哆啦A梦,说小叮当会给本地人笑。”
木木说:“为什么,我们那都说小叮当或者机器猫。”
我说:“这也没办法,香港那边叫哆啦A梦,广州人对香港有莫名崇拜,我想如果香港人管他们叫孙子,他们肯定也会叫他们爷爷。”
木木说:“我没怎么接触广州人。”
我说:“那真可惜不能让你见识见识,我虽然在广州长大,但我是殖民广州人不是土著广州人,广州有些土著很排斥我们这帮殖民的。”
木木说:“那当然,谁不讨厌殖民者。”
我说:“香港有些人就很喜欢殖民者。”
木木说:“那我更不知道了,我也没接触过香港人,香港脚倒是接触得不少,我们全家男人都有香港脚。”
我笑着说:“原来你们家男人都是国脚啊。”
木木说:“去你的,没那么臭。”
在男主持一番鸣谢声中大家都散了场,我属于最快散场的那个,我对于一场策划许久演练多时的秀从来不会掺杂个人情感在里面,但我却会因为动画片而哭得一塌糊涂,我记忆犹新的是白猫警长死的时候,我伤心了一个星期。
我当下最感兴趣的还是为什么阿呆的乐队会解散了,因为人的内心都有这样的黑暗层面,好事不愿意打听你的,坏事巴不得把这事刨个见底,我们在后台找到了阿呆,阿呆也在找我们,我说:“阿呆,你们乐队怎么解散了?”
阿呆说:“我看到狗姑娘了,我一定得为她献上我这首歌,所以。。。”
我说:“那你挺自私啊。”
阿呆没有说话,估计是觉得愧疚,不过想想也是,乐队单飞实在太正常了,不过这临场单飞估计还是乐坛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赶紧排着阿呆肩膀说:“没事的,还是单飞好,反正乐队最后都是单飞的,Beyond都单飞了。”
阿呆说:“家驹在的话,Beyond一定比披头士还出名。”
我说:“但家驹单飞得最早,飞上天了都。”
阿呆继续说:“那先不说了,我要去找她了。”
我有些惊讶,说:“茫茫人海,怎么找,而且你会不会看错了,我刚刚就差点把那个王飞给看成王菲了。”
阿呆说:“不会错,化成灰都认得,今晚就不去喝酒庆功了。”
我说:“签约的事情呢?”
阿迪说:“等我处理好狗姑娘的事情再说。”
我脑海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说了祝你马到功成之类的祝福话。
望着阿呆那追梦少年般的步伐,我心想,就连阿呆都能这么大胆了,为何我却还要这般胆小得如同一个鼠辈,但我一想到木木的那个未婚夫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种滋味跟听到别人有男朋友的滋味最大的区别就是,未婚夫会突然就大肚子,而男女朋友则没有这么放得开,怎么也会留一手。想到大肚子这三个字时,我不禁望向了木木的肚子,木木说:“你看什么呢。”
我说:“我在看你怀孕了没有。”
木木说:“神经病,我未婚夫都死了,怎么怀孕。”
我居然有点激动,虽然很不厚道,我问道:“你昨天才去见了他,怎么今天就死了啊?”
木木说:“是啊,去见他的墓碑。”
我嘴上说着,真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但内心却按捺不住激动。
木木倒是没有流露出一丝伤感的意思,说:“都过去了,就是人死得太窝囊,我现在都没法释怀。”
我说:“怎么个窝囊法。”
木木说:“我还是不说了。”
我想这多半便是传说中的难言之隐,死讯这东西我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我不会有那些孤陋寡闻的人听到死讯时心里那种复杂的滋味。我出生那年我爷爷便过世了,我的家人说,我是带着爷爷的遗愿降生的,但我并不这么觉得,我想,这可能便是所谓的生死论,一个人的降生必定会伴随着另一个人的离世,这样才能保证天上的人口不至于膨胀,也就是说,是我的降生才导致了我爷爷的离世。
我在得知木木的那个未婚夫已经是个死人时,胆子也大了起来,当然这不是意味着我就敢做出些什么事情,归根到底一个感情上的胆小鬼胆子再怎么大也就一个感情上的小鬼,再大点也就是一个鬼,顶多只会阴魂不散。
我说:“你看还这么早,我们出去古城外面走走吧。”
木木点点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这个古城实在是太过热闹,哪怕把整个小城翻个底朝天也无法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理想的安静地方是幽静的公园。我以前也看过一些言情小说,我很喜欢这样的场景,就是男主拖着女主的手在昏黄的路灯下面,在幽静的小道上面各怀心事地行走,然后女的一个哎呦欲倒,男的一个好家伙可终于让老子给逮到了,然后男的就用堪比运动员的神经反射去扶住女主,接着本是纯情的画面就复杂了。
我走出古城,一心想着这时候有辆慢悠悠的自行车把木木载往一个幽暗的公园那该是多浪漫的事情,这种慢悠悠的浪漫不是四轮车能够给到的。虽然V的那辆破车子同样慢悠悠也能达到那种浪漫的效果,但自行车的标签就是慢悠悠,可是四轮车的标签是速度和车震。而V的车子没有速度就算了,就连最基本的车震属性也无法满足。我幻想过自己在V那辆车上车震的场景,我想,那看起来一定跟儿童乐园的那些投硬币的玩具车是同样的感觉吧。
我想着想着,突然发现眼前居然就停着一辆自行车,并且还没上锁,这让我色心大起的同时还贼心大起,我走顾右盼,发现周围空无一人,但这自行车就这么堂堂正正的随处乱停。我走到草丛里面看了看,木木说:“去进草丛干嘛?”
我说:“我怕有人在钓我鱼,你想想看有人敢这样停自行车,这得是有多大胆子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除了钓鱼以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可能。”
木木有些吃惊地说:“你要干嘛?”
我走近车子,一脚跨上座位说:“上车。”
木木说:“你要偷车啊。”
我正气凛然说:“不是偷,是借,你看这车子摆在这所不定就是想让人偷了,就好像那些遗弃猫猫狗狗的人一样,可能还巴不得有人能够收了它,你就当这是辆流浪车。”
木木说:“如果不是流浪车车主报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