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洗完澡换上一件短袖v领的粉红色真丝束腰连衣裙回到闺房后,看了看我房间里的座钟,已经是五点钟了。于是我提着装有换下的衣服来到河里洗衣服,看见河里有几个小男孩光着屁股在玩水,竟然看到他们胯下的短小的“肠子”,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红云悄然飞上脸颊,就扭过头,不敢再看了。于是我来到水渠——从村北的水坝引水到村南的碾米厂的人造引水渠,跨河水泥梁桥旁边的水渠有一些妇女正站水渠里洗衣服。还是到别处洗衣服吧,可是要走几十步子才能到,管不了了,她们要是讥笑我甚至指桑骂槐,我的嘴巴也不是吃素的。还好有一个大青石空着,正好洗衣服。我默不作声地洗自己的衣服,不时抬头望着河对面柳青家。
河对面有五六户人家,大多是老木瓦屋,只有柳青家的房屋是小洋楼。柳青家由一座两层半的水泥层面的青砖楼房和楼房左边一座用水泥砖堆砌的储物瓦房以及房子前面的用青砖墙围起的一百平方米的院子组成。所有的窗子是茶色铝合金和钢化玻璃的窗户,一楼中间是厅堂,两扇大门是结实美观的茶色防盗铁门,两边是卧室,二楼中间是客厅,连接外面贴了白色条形瓷片的阳台的一套铝合金移门,二楼的客厅和两个卧室的楼面都铺了米黄色的瓷砖,三楼还有两个房间,和前面的大阳台,大阳台的扶手上晒着毯子、衣服。我知道柳青家的厨房在厅堂的后面。柳青家院子门口的左边栽了一棵三米高的垂柳,右边栽了一簇差不多高的小青竹。我能看见院子里他妈妈正在喂鸡鸭,二楼中间的客厅里有柳青同学的身影,就是不见他的身影。
柳青说请我去他家玩,怎么还不来?可能柳青他还要得到他父母下文准许,才会奉命前来请我去他家玩。不过呢,说不定人家正在和林红艳谈得火热呢!哪里还会想起我这个旧女友呢?我有点烦躁地洗了衣服,失望地回到自家院子里,在竹竿上晾好做事的衣服,又拎着短裤和内衣上了楼梯来到新厅堂上的木架阳台里的竹竿上晾。我不见爸爸和月俊,可能他们去了河里洗澡。当我下了楼梯来到我的闺房时,突然院子里传来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响。
“杨兰,你在家吗?”是柳青的声音,他已经进了新厅堂。
“在这里,进来吧。”我躺在竹床上休息,朝门外喊道。
“我终于找到你了。三点多钟我到你家找过你,月俊说你去了山坳担瓜。我想请你来我家吃饭,陪陪我师专的四位同学,这其中就有林红艳跟我们是同一届的,你可能认识。”
“去你家就不必了,我弟弟妹妹都来了,我妈要我帮她炒菜,怕走不开。再说你爸妈并不欢迎我去,你的那两位女同学够你招待的了,我去了反而碍手碍脚又碍眼。”说着,我注视着柳青的脸。
柳青尴尬地搔搔后脑勺,坐在竹床边解释道:“我跟那两位女同学是同学关系,可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呀。你是我的老同学、老朋友,而且上次在富安你和王芳不遗余力地托关系让我免遭毒手,提前出狱,又解囊相助,我柳青还没有好好报答你呢!我怎么不要请你来我家吃一顿饭呢?”说着向我一摆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吧,我的杨兰同学。”
想到柳青妈那张冷淡蔑视的脸色,我感到心寒:“我真的不能去,我去了会很尴尬的。”
“这有什么尴尬的?大家都是朋友同学,没什么拘束的。走吧,你要是不走,我可要拉你了!”柳青见我仍然躺着就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躲避不及,手被紧紧抓住。和中午在小巷里摔倒,我的手抓到他的“小弟弟”一样,感觉像触电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暖流通过我的手臂迅速传遍全身,我感受到一阵无法形容的兴奋。我只好从竹床上坐起来,却找不到我的另一只红色塑料拖鞋。我的拖鞋跑到哪里去了?我把遮挡我的视线的头发挽在耳际四处寻找。柳青顿时明白我想找什么,就蹲下身子帮我把竹床下的另一只红拖鞋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