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这天晚饭后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任回忆展开自由的翅膀驮着我在过去的时光里翱翔,现在我的回忆飞累了,驮着我回到了现实,不知不觉泪成行……
不知柳青现在在哪里找我,他一定心急如焚。不知道姑姑会不会暗示他我就在她的老屋里。我敢说我这个小冤家一定打了许多电话给我,我的手机上一定会显示许多未接电话。我是不是有点做得过分了?惹急了柳青,说不定他会去公安局报警。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有12小时,到明天上午我还没被他找到的话,说不定公安正在满城搜寻我这个失踪的人,电视上也会有寻人启示。如果是那样,那真是闹得满城风雨、不可收拾了,只会让别人在一旁取笑:堂堂一位做母亲的女子,曾经是橘子小姐的杨兰跟她老公怄气,玩失踪!为什么怄气?还不是因为男女关系不正常?不是男的在外面沾花惹草,就是女的红杏出墙!如果柳青把这事告诉给我爸妈和他爸妈,害得四位长辈为我揪心,特别是我爸妈,他们要是知道我跟柳青怄气,躲起来了,肯定会在柳青的请求下来县城帮他四处找我和玉兰,那就更糟了!奇怪的是怎么不见我爸妈他们下来找我和玉兰。或许柳青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我猜要是今天晚上再找不到我,柳青会报警或者请求我父母和公公婆婆下来寻找我和宝宝的。
“杨兰,你在里面吗?”我正沉思着,外面传来柳青的声音。天呐,想曹操曹操到!我得把门锁上,躲起来!我翻身起来,高跟鞋也没时间穿,跑到房门处,小心地把门关上,反锁,背靠着门。
“杨兰,你在里面吗?杨兰,你在里面吗?”我能听出柳青走到姑姑房门前,在伸出手指敲门。
听着这个小冤家焦急的呼喊,我热泪盈眶。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在里面,我狠狠地咬着嘴唇忍住哭出声,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命令自己:不准哭!不能让他发现我躲在这房间里!柳青的呼喊声把正在沙发上熟睡的宝宝玉兰似乎惊醒,我看见宝宝打了一个哈欠,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尿尿了。玉兰,千万别哭!忍着点,妈妈等你的那个沾花惹草的爸爸走了就搂你去卫生间。我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向玉兰时我好像听到柳青离开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又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在泪光中我从门缝里看见柳青的背影拐了个弯,不见了。看见我的小冤家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内心像紧闭的庭院里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好不凄凉!
我拭去眼泪,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头,确认柳青走远了,就把宝宝搂到卫生间引诱她解手。这时宝宝似乎有第六感觉,撇了撇嘴两眼汪汪,然后嘴里喃喃地说:“爸,爸,我要爸爸!”她还调皮地蹬着双脚,想下地走动。
我知道一岁多的婴儿会走路,我的宝宝上个月开始学走路,如今她不但学会了爬,而且学会了蹒跚走路,每天一醒来就要下地学走路,虽然不时摔得哇哇大哭,但她对走路还是很执着,很狂热,兴趣盎然。看着玉兰正在健康成长,我心里暂时忘记了心里的痛楚,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对柳青怄气,竟然不惜影响宝宝的健康成长。
“好,好,妈妈带你找爸爸。”我执拗不过女儿,就穿上高跟鞋,也给玉兰穿上鞋子,左手搂着玉兰,右手挽着手提包,走出老屋,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县体育馆前最近竣工的体育馆花园散心。
这时夕阳把最后一缕金色余晖撒向体育馆屋顶的几个橘红色的大字:宜南体育馆。花园中央是一个圆形花圃,圆形花圃中间是一棵两层楼高的大桂花树,桂花树周围盛开着一些我不知名的娇艳花朵,花丛外围是一圈修剪得平整的灌木丛,灌木丛边沿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正在闲聊的男女老少。圆形花圃四周新安装了一些健身器材。几个小姑娘在荡秋千,几个小孩在坐跷跷板,几位老人在玩步行机械和过索桥板。一群城里的居民正在花园左旁的方形水泥场地随着音乐跳起了交谊舞,一群人在花园右旁的水泥场地观赏几个乡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女表演三角班的戏剧,一个小丑打扮的小孩正托着盘子请求观众的投币打彩。不久花园道路两边的路灯亮了,来这里休憩的人们也越来越多。
看着几对夫妻一家三口正手牵着手在这花园里悠闲地散步,我心里挺羡慕,渴望柳青能像他们那样一家三口幸福地和我一起牵着站在中间的小玉兰在这花园悠闲幸福地散步和闲聊,渴望柳青早点回到我身边,永远爱我一个人!可是柳青在哪里呢?他还在找我吗?或许他正在利用我赌气离家出走的机会偷偷地和王芳通电话甚至约会,如果是那样,那我真是自找苦吃!
“妈妈,我要走路!”玉兰在挣脱我的怀抱想下地走路。
“小心点哦!”我让宝宝站在水泥地上,一手抓着缚在宝宝腰上的当做腰带的围巾。宝宝颤巍巍地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双手有些胆怯地挥动着,就像杂技运动员在走钢丝一样。她正在向她前面的一位小哥哥走去。这个小哥哥大约有两岁,长得眉清目秀,看见我宝宝向他走过去,有点害羞地转过身躲到他坐在花圃边沿的妈妈怀抱。
“小妹妹你多大了?”那位戴着眼镜的妈妈扶着我宝宝亲切地问。
“一岁半。”我宝宝口齿伶俐地回答。
“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玉兰。”宝宝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着那位阿姨的手臂伸出右手食指说。
我在宝宝身后蹲下身子对宝宝说:“向阿姨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