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去就要把战御跟前的参汤端走,而战御却先她一步,把参汤短了起来。
“不,朕喝。”他动着勺子,喃喃自语:“朕只是忽然想念一个人罢了。”
想念那个人,想念到一颗心,都要枯萎了。
男人抬头看着秋意浓,苦笑着问她:“你这参汤,能不能让人的心重新活过来?”
秋意浓看着烛光里男人逐渐柔和下来的轮廓,寡淡地笑:“参汤毕竟是参汤,不是灵丹妙药,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皇上的心,需要自己去栽种。”
心死若是能够复燃,那么,她又何必这么恨?!
似乎是对秋意浓的答案感到一些失望,男人低头认认真真地喝起参汤来,不再说话,只是低垂下去的眉目中,隐隐约约透露出来一些的落寞。
等到他喝完汤,秋意浓把白瓷碗收起放好,便想离开。
却被战御给叫住了。
“你既然来了,就帮朕拿拿主意。”战御把一本奏折推到秋意浓的跟前,指着那奏折让秋意浓看。
但是秋意浓却是摇摇头说:“国家大事,婢子怎么能去插手。”
躬身想要离开。
“这不是国家大事,是后宫之事。”战御指着奏折说:“天衣和刘言瑾一同入宫,现在满朝都在讨论这位份和封号的事情,瞧,这些奏折,说的都是这件事。”
战御指着堆放在跟前的那堆奏折说。
秋意浓颔首,天衣郡主和战御的联姻,是两国的大事,一定要十分注重,而刘瑞的女儿刘言瑾也不是好惹的,毕竟刘瑞现在是燕国的首臣,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个是外,一个是内,两个,都不能怠慢。
所以为了这件事情,朝中便又闹开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可是想到了处理的办法了?”既然战御让她提意见,这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说说也是无妨的。
“朕本意是两人的位份相同,但是想想,有些不妥。”
“的确不妥。”秋意浓分析道:“天衣毕竟是王储之女,封天衣郡主,而刘家小姐不过是一位官家小姐,没有任何的封位,要是两人的位份相同,那么定然会招来西凉的不满。”
拿他们一个郡主来和燕国的一个官家小姐相比,简直就是侮辱。
皇帝觉得秋意浓的话说得有些道理,好不容易扯开了唇带出一抹笑容来:“阿浓说得极是。”
罢了又问:“那依阿浓的意思,是要让天衣郡主的位份,高于刘言瑾的位份?”
“这事情皇上定夺就好。”秋意浓委婉地躬身说道:“那两人都是皇上的妾,皇上喜欢谁多一点,给谁的封位高一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其实秋意浓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做皇帝也真是悲哀,连娶亲,都要经过天下人的同意,自己的妾要什么封位,也要经过满朝文武百官的审核之后才能执行,这样的情况,真是让人觉得悲哀。
战御放下手中的奏折,慢慢地往后靠了过去,指尖轻抵着眉头冷淡地说:“两个朕都不喜欢,”
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可以把她们放在大臣的目光之中审判,他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