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秋意浓已经走出了门口,脸上连忙露出了喜色来,一只手提着花灯一只手提着裙摆小跑到秋意浓的跟前,身后的婢女从来没看见自家小姐这么急切失态,连忙跟着喊:“小姐,雪地滑,小心点。”
而杨妍玉却什么都不管,跑到秋意浓的跟前来,先是敛下身体来行了一个礼,端庄有礼地问:“可是姑娘赠与奴家花灯?”
那店家说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艳色女子,妩媚的华丽艳,挺翘玉鼻,朱唇黛眉,气质华然,身后跟着一穿青衣的婢女,杨妍玉看见秋意浓,便觉得,定然是她了。
秋意浓低头看了一眼那花灯,然后点头。
看见她点头,杨妍玉的脸上更是露出了高兴的神色来,因为在雪地之中站的时间太长了,女子的唇畔都有些干燥,她却不管,急切地和秋意浓说:“听李大人说,姑娘是内宫的尚仪局的大人秋大人,您是皇上身边的人,还请姑娘为陆郎做主,他真的是冤枉的。”
说着,便提着裙摆跪了下来。
冰天雪地的女人,素衣女子端庄笔直地跪在雪地里,膝盖接触到了冰冷的雪面,眉头却是一点都不蹙一下,秋意浓高高地看着她的面容,心中自有千般感慨。
这般痴情的女子,想来这世间也不少见,只是能够善终的,却是少之又少。
幸好这陆寻,到了死的时候,都不忍心让她伤心,知道是她的父亲在从中作梗,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也不愿意翻案让杨开泰陷入不好的境地,怕伤了杨妍玉的心。
这样的男子,值得托付。
她弯下腰去亲手把她扶了起来,面容沉静地说:“陆大人于我有一恩,我定然会帮他伸冤的,只是他赴死的心意已决,我想来是说不动他的,他是生是死,全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