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很久很久,长泱几乎都能看见他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
心中就像是堵塞了一块石头,她咽了咽几乎要从胸口冲出来的血气,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留着赵子时的尸体,只是因为生怕她遇上什么不测,秋意浓的身体或许不保,但是她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秋意浓所在的处境,凶险万分,枯骨欢到底是人,自然不能说能够时时刻刻护住她。
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至少,秋意浓的身体她回不去,还是可以回到赵子时的身体之中的。
这样有两重的保险,到底是枯骨欢用心良苦。
“要是我这么说,她会信吗?”枯骨欢轻轻地笑出了声来,手指抚摸过赵子时的映照在冰棺里的轮廓,声音慢慢压低:“或许让她觉得我要是只是赵子时的身体,而不是她的灵魂,她会恨我,至少,会了无牵挂。”
他要走,她要留,便给她一个轻松的未来吧。
“你怎知她会了无牵挂?”长泱讪笑:“或许,她恨了你,更加释怀不得。”
“那就一直恨。”
男人的话语变得森寒无比,阴历地回荡在寒洞之中,倏然伸出手来,手掌运功,只听见那冰棺寸寸碎裂,碎片激荡向四周,猛烈无比,长泱抬起衣袖来挡住脸,脸色难看地步步后退。
剧烈的风扬起男人的衣摆,他站在冰片飞舞之中,那墨黑的发开始一截截变得苍白,银丝满头。
“阿哥。”
长泱悲痛地喊出声来,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要不是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不会放手让秋意浓走的,让她恨他,或许是她的一个解脱。
心不动,则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