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久久不停的手机铃声,同样是没有理会,任它在寂静的屋里响个不平。
白水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双眼,满脑子的,都是欧纪斯与阮之情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更不用提还有耳边那响个不停的铃声。不知多久,铃声终于停止。最后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十六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于欧纪斯,白水心两道秀气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块儿。她之所以没有关机是因为方才父亲打电话给她说没带钥匙,一会儿到家了让她开门。
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们明明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还要来反复的招惹她。视线落在书桌旁,垃圾桶里那一张被她撕得粉碎的镀金邀请函上。又想起那天晚上他一脸笑容的将那张邀请函递给她,并嘱咐她到时候一定要过去。虽然他那会儿什么都没说,但是估计就是顾大哥所说的那件事。
一想到他跟阮之情婚礼的事,白水心的胸口便是一阵刺痛。还是不要去想的好了。
之前是他迟迟不肯离婚,现在真正离婚了,却是她放不下了。严格上来,欧纪斯是她真正喜欢过的人,算得上是初恋,人家都说初恋难忘,看来是真的,一抹苦涩自嘲的笑容自白水心的唇角泛开。
白水心走出房门,然后将钥匙方才家门口的花坛下,然后又关上大门,去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发着消息告诉父亲钥匙在哪,回到房里。从包里拿出安眠药。
那是在刚失去孩子的时候,因为睡不着所配的。想不到欧纪斯的事情竟然比孩子来得更加重要。白水心无语的摇摇头。
一边拿出一颗就着水喝下。躺下之后,白水心仍是没睡着,以为是之前吃得太多产生了抗体,然后又起来吃了一粒,这才终于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睡意朦胧之际,白水心隐约听到门铃声阵阵急促响起。
白水心脑子里想的是,自己明明发过消息告诉父亲了,难道他没看见吗?
门铃声持续的响个不停,没有办法,白水心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去开门。
“爸……”然而一个字才出口,来人气势汹汹。
“贱人!”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得白水心措手不及,原本浑沌的脑子却也在顷刻之间清醒了不少。
晃了一下被那重重一巴掌打得发蒙的脑袋,当白水心看清面前的人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在脸上泛开。
“你这是做什么。”本是想控诉,可是因为安眠药的药效,出口的话虚软无力。她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一见面就给她一巴掌,还有,她脸上那恐怖的表情是从何而来。
阮之情一把狠狠的抓住白水心披散的头发,一边将她往屋里拉,一边疯狂的咒骂。
“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每次都要碍我的事!”阮之情歇斯底里,另一只手狠狠的掐着白水心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脖颈,恨不得立马就掐死她。
“咳咳,放手……”安眠药的药效发作,白水心两只手也敌不了阮之情的一只手。而阮之情似乎是执意想要掐死她一般,狠狠的,白水心只觉得肺部的空气一点点的减少,到最后一口气也喘不过来,手也动不了之时,突然一声低吼响起。
“之情,你疯了吗?”一抹黑色的身影带着一股凌冽的寒风由门外袭入,来人正是发现阮之情离开立即跟上来的欧纪斯。
因为欧纪斯的一声吼,阮之情松开了白水心,一个回头望向冲过来的欧纪斯,她连忙拖着白水心往后倒退。“是啊,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蓦地,眼角余光扫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她一下子拿过,抵在白水心脖子上,冲欧纪斯嘶吼。
“不准过来!你不准再靠近一步,否则我立马就割断她的喉咙!”
正欲靠近的欧纪斯因为她的这一声威胁而止住脚步,而他就距离阮之情不到五步的地方。方才差点的窒息,此刻的白水心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只感觉脑子沉沉的,眼皮子像是千斤一般沉重,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注眼前的事了。
阮之情一脸痛恨的望着欧纪斯冲白水心露出的担忧表情,杀红了眼。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为什么!”她好爱,好爱,真的好爱他,从认识的那一年开始,她就一直围绕着他转。他是她的世界,是他的中心,她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但是他却先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死了之后,她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可是他却选了这个女人……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落空,就连最后的那一丝温柔,也是为了她。
晶莹的泪水湿润了她的双眸,让她的视线模糊起来,但她没有让泪水掉落下来,再这之前便深吸了口气,硬是将泪水憋了回去。而目光比之前更加凶狠。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会看到我,这么一来,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像是患了痴心风一般,她喃喃自语。
看着她手中那紧握着的,在灯光下闪着明晃光芒的刀,欧纪斯所有的呼吸都集中在那上面。
“之情,不要冲动。我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并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放下刀,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欧纪斯委婉的劝说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中的刀。欧纪斯后来重新调查了阮之情的病情,发现她除了心脏问题之外,同时还患有偏执症,是一种精神疾病,随时会左右她的思想。所以他只能用劝的。
“是啊,我是病了,唯一能够解救我的人,只有你。可是,连你都要甩开我!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到底哪一点不如这个贱女人了!”阮之情歇斯底里的朝他吼道,但是下一秒,她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悲惨,我居然会输给这个女人。”一阵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