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特意拿来一柄剑,什么意思?”老姨妈站起来问道。
“并没什么歹意,干妈什么人,能亲自到我的小地界邀我去瑞文山庄,我岂能不去?刚刚寻思了自己是必定要去的,但好歹得带个东西防身,毕竟这世道,您是知道的……”楚佳说着便不言语,只噌地拔出宝剑,只见那剑白柄青刃,殷殷缭绕着杀伐之气。
好眼熟的剑,仿佛在哪里看过!
灼烽心中突然一个咯噔。
剑,剑,剑!
当日,那浸入肌骨的寒凉之气,那隐隐的血腥意味仿佛还在缭绕。
小白!
对,当日小白便是用这种白柄青刃的利物戕害地自己体无完肤。何以眼前这楚佳的剑与当日小白的剑几同一物?小白死了,不知他的剑归入到谁的手中?若楚佳手持的便是当日那剑,那她与小白是个什么关系?若此剑并非彼剑,那如出一辙的样貌,同样的杀伐气息,怎么居然撞衫到这个程度?
这天底下是没有一模一样剑的,就好像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
灼烽为着这剑,心情比初来时还要凝重。
小白是什么人物,按照乔桑巧娘的言辞,是马瑞文的帮衬,常年在外寻杀旧仇的。乔桑夫妇确是马瑞文的旧仇,因为他们误杀了马庄主的新妻。
但马庄主当年的新妻不是旁人,乃是明月。明月既然未死,也就不存在“误杀”之说,也就不存在“旧仇”之事。如此看来,马庄主本不应该派小白追杀乔桑夫妇的。
但小白又确实追杀了,所以,那追杀的因由并非“新妻惨死之案”,但那又会是什么呢?马瑞文为什么一定要派小白追杀牛清乔桑他们?
玲珑说见到茗儿才知茗儿并非被强行掳走,那为什么牛清要冒死告诉“茗儿被掳”之事?当日牛清惨相绝对真实,自己就是再笨,相信在这件事上也是确无疑问的。
看来,要搞清小白的身份,或许诸多事情都真相大白了。那到底小白是个谁,想来眼前的楚佳或许知道。
灼烽想着,心下便十分当心起来。
小白,灼烽,楚佳,尉迟……
他灼烽和尉迟都身中谗毒!而小白和楚佳居然都有一柄青刃的宝剑……
灼烽想着,手居然不由抖了起来。真不知这人世有多少肮脏策谋,真不知他灼烽掉在这毒坑里,已经陷下多深?
“壮士,”楚佳斜睨秀眼道,“我见你看了我的剑,就蠢若木鸡,不知此刻你心下百转千回些什么,能否说来给姐姐听听?”楚佳弯嘴一笑。
“不敢,小的只是个陪护的庄丁,如今蒙楚主子看得起,赐座在此,已是十分荣幸,哪敢妄自揣度您的宝剑?”灼烽抱拳低眉,一副恭敬相貌。
“你并非是个庄丁,不论形态气度,还是言谈举止,你都不凡。姐姐说的可对?”楚佳媚笑,“虽然我独守在这小室内不愿走动,但阅人我还是能入心的!”
“小的并不敢多想别的,只是纳闷主子功夫了得,任谁都是应该不放在眼中的,怎么临走居然抱出宝剑,一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态。”灼烽说着,声音渐小。
“小子,你知道什么。我抱这剑,并非为了防身,实在它是师尊的东西,因当年十分喜爱我,所以才赏赐的。如今我要出门,你说应不应该带着?”楚佳轻笑。
“带便带吧,何必刚刚拔出,倒吓了我这老婆子一跳!”老姨妈在一旁絮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