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姐姐使出这样掌法,瑞文心中不免深感佩服,想姐姐深闺之中,每每以修身养性为己任,但居然也能时时刻刻注意勤练功夫,常保内力不衰反长,这种勤谨的作风,想来除了姐姐,怕是没有谁能这样了。
瑞文想着,突然记起刚刚自己的亲信还在质疑姐姐呢,如果将那奴才换到自己的位置,心中应该只有佩服而没有不信任吧。正思忖着,抬眼一看,只见方冀勇脸色煞白,立在那一动不动,愣愣瞅着小勾胸前的那个掌印。
此刻哪有心情去管方冀勇的什么疑虑,赶紧收拾了残局,一切等明天商议再做定夺吧。
瑞文想着,也不管方冀勇欲言又止的样子,只紧紧随着姐姐,携着明月往后院厅室而去。
今日这一战,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以为,最多是江湖上的那些蝇营狗苟的恶徒闹事,可谁又会想到,居然惊动了朝廷,居然派了大军压岛,居然血战了这一整天,居然是以捆缚了尉迟了事。怎么这所有的事情看来这样突兀,这样让人措手不及,这样让人啼笑皆非呢?
夕阳西下,人去厅空,玲珑和灼烽肩靠着肩,多不言语,只在那沉思不解中徘徊忧虑。
“玲珑,你说尉迟想尽了办法,引来了那么些兵卒,怎么自己倒被绑了去?还有解麒麟,怎么那程光宝也不听他解释,只一味砸晕了带走?难道这朝廷之军不是他们挑唆来的?怎么尉迟和解这样愚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灼烽百思不得其解。
“你怎么知道官军是他们挑唆来的?”玲珑翻身质疑。
“我起初也不知道,当日尉迟带着我们找到解麒麟,也并没有说具体什么谋略,只是,我想尉迟找解麒麟的作用是什么呢,我猜着,恐怕是借着解麒麟的父亲在朝中的权力来作恶,今日见大军到时,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后面的事我就怎么也想不通了!”灼烽道。
“而且带走尉迟是陈然的主意,你注意到没有,好像程光宝总是看陈然行事!”玲珑心中沉甸甸的。
“他们是旧好吧,交情甚密,听马庄主那口气,便能揣度出一二来。”灼烽道。
“玲珑,今日这一战,都还有性命在,实在是件开心的事!”灼烽突然紧紧拥着玲珑,叹息道。
玲珑抬起眼眸,见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为了自己,今天在这舍身忘死,当初那俊美的面庞总是阳光灿烂,可如今,倦之又倦的样子怎能不叫人心疼?
玲珑贴在灼烽胸前,鼻子又开始酸楚起来。
湖风一阵阵吹过,突然一真甜甜的香味沁入鼻际。
灼烽最先捕捉到这个味道,焦焦的玉米味道,还间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甜甜腻腻的气息,灼烽深深再一闻,仿佛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苦味。
正待问玲珑,不料玲珑先道,“好熟悉的味道,却不记得在哪里闻过。”
灼烽也对玲珑的话深有体会,不过苦战了这一天,现在正好饿了呢,不如就顺着这味道找去。
也不等玲珑说话,灼烽就拉起她的手,闭着眼睛,凭借自己的好鼻子,左转右转,出了瑞文山庄大门,过溪经林,来到一处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