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走,半个多月的时光好像一晃神的时间便是新年了。
家家户户都砸贴对联,放鞭炮,忙着购置年货,只有赵一冉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好像被遗弃的样子。
十几年了,赵一冉早就习惯了这个样子。新年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也不过的日子,过与不过都没什么所谓。对于她的妈妈来讲或许还不如一个普通也不过普通的日子,这天她甚至比平时更加的忙碌,更加的忧愁。
赵一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动手写了几幅对联贴在了门上,这就算是新年了!
赵一冉妈妈推开门的时候隐约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她看着洋溢着喜气的屋子,突然大吼,“撕掉!”
“可是妈妈,今天是新年……”
“我让你撕了它,听见没有!”
赵一冉看着妈妈那陌生的愤怒的眼神,突然觉得很委屈,二十多年了,妈妈从来没有这样吼过她,从没有这样厉色的对她说过一次重话。她推开门,穿着拖鞋便跑了出去。
窗外的积雪很厚很厚,趟在里面湿湿的,不一会赵一冉的两只脚就像是刚在冰凉的水中平泡过一般,由脚到头都是冷瑟瑟的疼。小时候听老师讲卖火柴的小女孩为何会冻死,现在她明白了,如果这样下去她也必会冻死。
她抱紧了自己的肩膀,迎着冷冷的风,才明白今天这样跑出来是多么的幼稚。
突然脚下一滑,拖鞋飞出去了好远,自己也滑倒了旁边的雪堆上,脏不拉几的把她的白色羽绒服弄的又湿又脏。幸亏马路上都有这样或大或小的雪堆,她想至少要比倒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强一点吧,她揉揉吃痛的屁股,想要站起来。
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很绅士的模样,那人微微的笑着仿佛能看穿赵一冉所有的伪装。
她想起了韩亦东也是这样在一个有雪的夜晚将她从雪地里拉起来,不过地点不同,心境也不同了。
韩亦东又是韩亦东,她讨厌这个人。如果可能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赵一冉自己从雪堆上爬起来,没有理会沈泽递过来的手。
沈泽没有收起自己悬在空中的手掌,反而大方的握握赵一冉的手掌,说他叫沈泽,是摄影师。
果然下雪的天气是不适宜出门的。赵一冉想她该向安景学学,有雪的天气再也不出门了,免得遇见像韩亦东那样的。一个韩亦东就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再来一个她可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