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相,你知道什么了吗?”玲玲有些急躁,干脆蹲下身,看着好友,问:“是不是他跟别人在一起了?你别光是哭啊,说话!”
冬天的海城总是湿冷湿冷的,饶是anna裹着厚厚的保暖棉服,阴冷的寒风还是可以穿过她瘦弱的身体,冻得她小巧的鼻头通红。anna用力地抽抽鼻子,任凭豆大的泪珠如同连着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也没有动弹一下,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某个地方。
认识多年,玲玲还是第一次看见如同公主一般的好友如此的失态。玲玲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稳住情绪,从兜里拿出纸巾帮anna擦了擦脸,这才轻声劝解,说:“乖,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过了几秒,anna才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他了。”话才刚从嘴边说出,anna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满脸都是一种极力压抑的哀伤。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玲玲有性惊地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好友。
“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男生的话其实已经点明了一切吗?”anna泪眼朦胧,忍住心中的痛,极不情愿地说了出来。
“刚才的话?”玲玲琢磨许久,忍不住说:“安,我这脑袋可没你这么聪明,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那家伙的话里藏有什么玄机。你还是痛快点说个明白吧,别让我在这里绞尽脑汁的胡乱猜测了。”
a接过好友手中的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沉吟片刻,说:“他说我虐待了森,可是你明知道我连对他说一个不字都不舍得,又怎么可能虐待他?那男生这样说,肯定是因为他跟我一样都发现了森手背上的抓痕。当然,他们上午打篮球后冲澡的时候,或许这男生还看见其他的了?这一切都说明森被人弄伤了,并且他还告诉人家是我弄的。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他向来都在外人面前跟我保持距离,可这次,他又为什么宁愿将自己说得被我欺负得死死的样子呢?”
玲玲被她这一大段话弄得稀里糊涂的,忍不住打断:“他为什么要这样呢?到底是想怎样?难道他想破坏你的形象,让大家都觉得你是一个凶巴巴的女生?”
a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想想,以森的个性,如果不是他自愿的,谁能把他的手抓成那种样子?而且他不但忍受了,还把我拉出来做了挡箭牌。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他想保护那个真正弄伤他的人。”
玲玲一脸的茫然,充满疑惑地问:“安,你说的是真的?以俞森那种大少爷脾气,要真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他肯定会将那个人暴揍一顿的,怎么可能还保护她,还任凭她对自己下手?”
a恨恨地看着远方,一字一句地说:“这才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像森那样冷漠霸道的人居然会做这样的大的改变,这只能说明,那个人在他心中占据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位置。”说到这里,anna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刀搅般痛得不能自己。她停顿了几秒,这才积蓄了全身的勇气,用低得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玲玲,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