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正荣脸上这阵如释重负的神色,缘缘心中一阵莫名的心动和心疼。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为她着想。情不自禁的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一角,垂着头,不敢去看他。怕他望见自己动容时,眼里感动的泪水。
深秋的风有些肆意的吹打在二人身上,撩起她已经快到脖子处的短发,正荣替她掳了掳耳边碎发,却是拂了还乱,无意间碰触到碰触到她的耳畔,凉凉的,冰冰的。便忍不住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从她身后披在她的肩上,“天冷,进屋子了吧。”
“正荣哥……”缘缘不敢抬头,怕他看见她眼中的泪水,“你真的准备一个人抗吗?如果爸妈问起来,是不是真的打算告诉他们,是你没有生育能力?”
正荣垂头俯着她,这才发现她眼角处有泪痕,不由握着她的双肩迫她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里落下她泪水晶莹的模样,好是让他心疼,抬起手以大拇指的指心,轻轻的拂过她的泪痕处,“傻瓜,什么叫我一个人抗。我是真的没有生育能力,如果爸妈知道了,实话实说啊。我是他们的儿子,难不成他们还会把我吃了不成。”
不知道英姐和缘缘说了些什么。
但是正荣知道,既然缘缘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去问了英姐什么。
说不定英姐没有办法,就把他前些天和英姐商量的解决方案,告诉了缘缘。
如此来也好,免得他再去做一份假的检查报告,只是要等爸妈那边发觉缘缘久久不孕的时候,才用得上。
缘缘捶了捶他未受伤的左臂,轻轻的,却是嗔怨的。
“正荣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这么大的事,你却要自己抗。”
“要不是今天英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内心折磨。”
“真是傻瓜,大傻瓜。”
正荣抓住她轻轻敲打在自己臂膀上的葱白小手,严肃的申明道,“我没有要抗下什么事情啊,真的只是我……无法生育。缘缘,对不起,我知道一个女人要是没有了做母亲的权利,会很痛苦。而你又那么喜欢孩子,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缘缘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依进他怀里,却因为他右臂受着伤,不敢抱他太紧。
“正荣哥,英姐都告诉我了,你不用再替我抗了。”
“她说了,我的先天性无卵。巢检查报告是弄错了。”
“你说瞧不瞧,另一个病人和我同姓向,单一个圆字。一字之差,被检查的人打错了字,便害你受了这么大的心里折磨。”
“我并不是先天性的没有卵。巢,我可以生孩子。”
“正荣哥……”
她还没说完,他已握紧她的双肩,迫她抬头望着他,“缘缘你说什么?”
缘缘破啼而笑,“我说我的身体是正常的,我只可以怀孕,我们可以有孩子。”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
正荣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莫名的眼里有了泪,想来这些天他自己的隐忍,他自己的考虑,他自己承受的打击和痛苦,都是值得的,果然等来了晴天。
缘缘又说,“你今天睡觉的时候英姐打电话本是要找你的,若不是因为这是个好消息,她还不会直接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