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和愤怒到想一把火烧了他们。
九、十岁的孩子有这样极端的想法很疯狂吧,如果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知道,估计会有人提议把她送至精神病院。他们不会去想她受到了多重的伤害,也不会去想即将失去最亲的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尤其是这个亲人是她的唯一。
瑞克很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也有过。
“傻瓜,”瑞克把手放在了她缠着纱布的头上,眼神出奇地柔和,“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件事,阿婆醒了会很伤心的。”
“阿婆会没事吗?”小和的眼里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当然。”瑞克笃定地点点头。
等小和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瑞克三人轻轻关了门走到院子里。
“华叔在医院里守着林家阿婆做手术,张朝阳你去问一下消息,顺便到护士小姐那里把她的药拿来;至于何乐,请你给我和胖妞准备一些吃的东西……”瑞克不紧不慢地发号施令,好像他天生就有运筹帷幄的资质。
“胖妞你叫谁呢?你才胖,你一家都胖,”张朝阳对瑞克嘴里小和的代称表示愤怒,“让阿乐去弄饭菜也就算了,凭什么要我去医院,你去不行啊?”
瑞和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双臂抱胸,“当然可以,但是你知道什么叫焦虑情绪和应激|性|行为吗?她要是再情绪失控是不是你来搞定?如果可以,那么你请留下。”
“我。”张朝阳有些气结,这些他还真不知道。
他垂下了脑袋,“好吧,但是你待会必须把绳子给小和解开,绑太久了血液会不循环的!”
看着这个漂亮得有点过度的混血男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示同意,张朝阳与何乐才各自去办事,偌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了瑞克和小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很闷热。
阿婆和小和住的房子没有装空调,只有一把老旧的吊扇在不知疲倦地敬业工作,瑞克才跨进屋子就觉得酷热难当。
“真是见鬼的天气。”他咒骂了一声,走到小和面前按住她乱动的脑袋,“别乱动,我在给你换药。”
女孩安静了下来,任凭瑞克摆弄厚实的纱布。
小和的伤口在额头左上角发际线那个位置,封了四针,本来伤口愈合得不错,现在又开始渗血了。
看着浆到了一起的染血纱布,强制压抑了涌上来的恶心的感觉,瑞克动作僵硬的剪开纱布,用沾着碘酒的药棉轻轻地清理伤口,动作有些粗鲁。
“疼。”小和实在有些忍不住哼了出来。
“闭嘴!”
瑞克咬牙切齿,天知道这有多挑战他的意志力,没有丢下手的东西跑掉就已经算不错了,这个胖妞居然还嫌弃!草草地把伤口处理好,缠纱布时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动作变得优雅而轻松,甚至他还哼着一首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
“你……”小和正想问。
“好了,大功告成!”
瑞克满意地看着他手下的“艺术品”——女孩的头被缠成了一个印度帽形状,值得一提的是在右侧的一个大大的花瓣结,让原本就圆乎乎的小和增添了一股别样的滑稽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