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恬,不要再说那些残忍的话,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吗?”火热的目光,焦灼的眼神,让安恬几乎避不开风沐此刻的咄咄逼人。
无奈苦笑,安恬却认真而坚定的开口:“我只想和烈夜在一起。”虽然对他来说是很残忍,但是她不介意再多说几次,说多了,他也许能够真的听进去。
“你真是狠心。”风沐无奈苦笑一声,儒雅的黑眸中顿时不复方才的温柔情意,隐约中,还能看见眼底深处一抹憔悴苦涩。
“我从很久以前就只爱你一人,从不曾有过改变,即使你让我和安媚在一起,我也是认真的答应了你。可是小恬,现在我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违背自己,如果今天你只是想要为你的妹妹牵红线,那你大可不必这样了,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接受安媚!”
积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了,风沐顿时感到了些许轻松,从两年前她无缘无故的离开就慢慢累积,到她结婚,再到她突然死去,他真的已经痛的太久了。
“我先走了。”故作冷淡的说出这四个字,风沐就倏地站起身,紧绷着双腿,凛冽了气息,头也不回的朝咖啡馆外走去,他的背脊极为笔直,修长挺拔的身躯在逆光下有丝莫名的孤冷和傲然。
回过头,安恬能清楚的看见风沐在柜台结账时的修长手指,她不知不觉感到些许愣怔,心里微微有丝惆怅,却也很快消失不见。
缓慢的站起身,安恬纤细的身姿在塑形的风衣下更显盈盈一握,淡淡的抿起唇,安恬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出咖啡馆。
而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咖啡馆门口的刹那,一直在等着安媚的烈夜却偏过视线,陡然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黑发翩跹,身段纤细。
烈夜一瞬间眯起了危险的双眸,放在桌上的双手竟然不自觉捏紧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虽然没有看见她的容貌,可烈夜忽然就有种强烈到令他怀疑的错觉,那个女人……好像恬儿!
而思绪陷入沉思的烈夜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眉头,在见过那个女人的背影之后,一直下意识的紧拧着!
……
“蓝色风筝”洗手间,空荡荡的,并无一个人。
安媚对着镜子先是妩媚而冷漠的一笑,随后在被卷发密密覆盖的耳朵里,拿出一个小型的耳机。
耳机小巧而玲珑有致,整体呈现黑色基调,里面还有吵杂的声音传出来,可安媚却不管不顾,冷淡的将小型耳机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而后略有些厌恶的重新洗了一遍手。
想到刚才在耳机里听到的话,安媚顿时就觉得有一股心痛的愤怒无法抑制的涌了上来。她安媚不服气,一点也不服气!
她有什么比不上安恬那个贱人的?!美貌?金钱?还是地位?她安媚,没有什么比她差的!可为什么,风沐竟然只喜欢那个贱人?!甚至不惜那样哀求她?!
难道就是因为她那副伪善的性子?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一个贱人凭什么得到那样的殊荣宠爱?而她安媚竟然什么都得不到!这不公平!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愤怒的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大力的砸到对面的玻璃上,安媚的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咔擦——
薄凉的空气中,坚固的玻璃并没有被砸碎,而是裂开了好大一条缝。细密的碎裂痕迹布满了整张玻璃,看上去,有些狰狞的恐怖。
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吗?
苦涩而冷漠的抿起唇角,安媚的眼角竟然留下一滴眼泪,只是那滴眼泪被擦拭的太快,冰凉的泪痕,并没有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停留。
没关系,没有关系,只要他们不能重新在一起不就好了吗?!既然她安媚不幸福,她安恬,又如何能过得这般快活?!只爱烈夜吗?只在乎烈夜吗?很好,她安媚,会让她好好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的!
孤冷的一笑,安媚照着破碎的镜子,整理好衣物,依旧完美而柔弱无害的走了出去。有工作人员循着方才玻璃碎掉的声音走了过来,可是再看到安媚高贵的动作和外表之后,也只是疑惑的皱了下眉头,就很快打电话找人过来修理。
回到座位上,安媚甜甜的一笑,眨眨眼,歉意道:“抱歉阿,姐夫,上洗手间的时间有点晚了。”
从方才的思绪中回过神,烈夜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直截了当道:“照片给我。”他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想到刚才自己的猜想,他早就有点坐不住了。若不是碍着这个女人是安恬的妹妹,他必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