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遗症很可怕,比死还令人难以忍受。
用?
还是不用?
凤倾颜虽怒,但理智还在,不禁有点迟疑。
直到听到陈嬷嬷的话,“北冥,她和那只猫就交给你了。”然后便见男子扫了她和黑帝一眼,她终于下决定,拼,残也要拼。
“黑帝。”凤倾颜喊了一声。
“喵——”黑帝貌似也意识到了凤姑娘的决绝,它颤抖着小身板,站了起来,似乎就等凤倾颜一声令下。
“不自量力。”
即便觉得某个女人不是善差,可北冥清绝并不在意,冷笑一声,腰间的长剑,蓦然出鞘,迎着灼眼的光度,反射出湛湛的寒芒。
然,就在战事一触即发时,一道黑影突然掠了过来,犹如神邸降临。
北冥清绝刚出鞘的长剑,铿的一声,被一只手给硬生生的按了回去。
帝曜凝眸,眼底锐光浮动,“北冥清绝,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女人也敢动。”
北冥清绝看着他,面无惧意,只道:“我只是奉命行……”
事字还没出口,便因为一掌让他生生吞了回去,退滑了好长一段路,他才猛然止住。
喉咙的鲜甜涌上,嘴角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他轻轻伸手抚过,立起身子时,面色依旧不改,但也没再动手。
陈嬷嬷见此情况,眉头顿皱,“皇上……”
“聒噪。”
帝曜冷瞥过她,一道气劲落在了她身上。
她直接飞了出去,虽然力度不大,但也差点没背过气去,抬头时,却也很不敢置信。
帝曜已经不再管她,扫视一眼四周后,落在女子身上时,见她满身的狼狈,身上甚至出现一些血痕,脸色顿沉。
拂袖间,他迈步走了过去。
“喵。”
黑帝首先反应了过来,一个纵跃,扑了上去,帝曜顺势接住它,放到了肩头。
走近,却见凤倾颜只是看着她,也不动,他的心更是阴霾的厉害。
拽过她手腕探查时,俊容愈发暗沉,“凤倾颜,你到底在搞什么?打不过不知道跑吗?你轻功不是很好吗你?还在这里硬抗什么?还敢给朕内伤外伤一起受,你存心想气朕是不是?”
他可记得凤姑娘说过,不会有事。
他可记得凤姑娘说过,只是装受伤。
他可记得凤姑娘轻功很好。
他这才放任她前来做一场戏,若非如此,他哪里可能让她来?即便她的计划很好。
可这个女人,竟敢骗他。
愈想,愈探查,帝曜愈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气她乱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凤倾颜,你给朕听着,要是再敢这么乱来,以后就不用出门……”
本想警告一下她,可门字还在唇边打旋,她整个人扑入了他的怀中,然后牢牢的环住了他的腰际,感觉到她的柔软的娇躯,他的心顿软,拢住她的脑袋,声音缓和了下来,“好了,没事了,有朕在,没人能伤害你。”
“你还敢说。”听到他的话,她忍不住拍他,这一刻,所有打不过的憋屈,和因为他不来,而压抑在心底的难受,通通化为了无尽的委屈,“你个混蛋,王八蛋,你自己说,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差点死掉了,真的差点死掉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我还以为你想要死,你说,你为什么这么晚?为什么?”
“你脑袋究竟怎么长的?思维能力跟别人不一样么?朕什么时候想你死?”
帝曜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他只是出了点意外,被拖住了,他也怕她真受伤,他也很急好么?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会害她。
“我……”
凤倾颜说不出话来了。
好嘛,她承认,她一直都不太信他,或者应该说,是排斥信他,就像排斥他的温柔,排斥他的体贴一样,也如同排斥自己心里的感觉一样,通通都在排斥,所以不愿意去想,就算想也会想歪歪去。
她忽然也想起了自己被他贬画时,跟现在一样的委屈。
按常理,她应该愤怒和记恨才是,可偏偏在他面前,没有这些,只有委屈,为什么她会觉得委屈?
恐怕是因为,不知不自觉,他在她心底深处,已经落下烙印,成了她最亲近的人。
而凤倾颜,历来只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产生这种柔软,就像宠物被主人抛弃了,会难过一样。
而并非演戏那种虚假的表现。
她……是喜欢的吧?
帝曜并不知道她什么心思,见她只是靠着他的沉默,以为她不舒服,想着她的伤势,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我们先回去。”
随后转头看向北冥清绝和陈嬷嬷时,声音又冷了下来,“回去告诉赵静仪,要么把流言给平息,要么朕就去给她好好算算今天的事。”
“还有,告诉她,天下是朕的,不是她赵静仪的,她没资格动朕的人,若是再敢出手,就别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