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却听她终于慢吞吞的吟出了一首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但愿长醉不愿醒……”
她后面说什么,众人已经没在听了。
因为,他们已经傻了。
简直不敢置信,如此的诗,真的是她所作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诗,这样的遣词造句,这样的意境,说是冠绝天下已不能形容,根本就该流传千古的东西啊,她居然能做得出来?
然,众人还没如何,就在她吟完的时候,一道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率先发出了赞意,“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一个但愿长醉不愿醒,只此一诗,便当得流芳百世。”
“公子?”
九娘惊异,盛会虽然是帝皇楼所设,但她家公子可从来不会亲自来,更遑论开口赞扬谁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儿啊!
众人听到九娘的称呼,也顿时明白了其人身份,九公子,帝皇楼的当家,传言的天下首富,陇城声望最高、百姓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
而连九公子都亲自肯定了凤姑娘的诗,谁还有话说?
欧阳宗政的脸色开始变换不定。
“九公子。”
帝曜凤眸轻眯,他就知道,她一定没问题,不过,这位九公子会出面,倒是异事。
御君邪的目光,也凝望向了一个方向,那边就是发声地,只是自始自终,并没见到人。
帝云祁见状,却是指着欧阳宗政,猛然仰头,爽声一笑,“哈哈,欧阳那位,你没话说了吧?吟不出来吧?我早就告诉过你,别那么得瑟,小心失足摔死你,你还不信,怎么样,惊呆了吧?傻住了吧?瞧你那傻样儿!”
欧阳宗政这次就算不想搭理他都不行了,咬着牙便横了他一眼,“帝云祁,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连首诗做得乌七八糟的人,有什么资格评论我欧阳宗政,那是别人做的诗,不是你帝云祁。”
“别人又怎么样,我就是欢喜,我就是开心,我就是高兴,我就是很爽。”帝云祁挑着眉头看着欧阳宗政,洋洋得意道:“再说,她是我家凤美人,是我三嫂,是我帝家的人,你们家还没有呢,跟我赢你没区别。”
“谁说我输了,我还没作。”
“那你作,你作你作,我请你作。”
“你……”
欧阳宗政可谓是要被帝云祁给气得七窍生烟了,想淡定都淡定不了,只是嘴唇哆嗦的好半会儿,也没吐出一个字。
不是他不想作,问题是,作出来,能比得了人家的诗吗?
老实说,他现在自己都没信心。
“怎么,又哑巴了,哎,我劝你呀,还是回家多学几年再出来吧,免得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你自己也很丢人现眼好么。
众人看着一脸貌似‘小人得志’一般的帝云祁,炯炯有神中。
若说两人没有过节,傻子怕是都不信。
帝曜却并不打算管,浅浅的便啜了一口美酒,漫不经心道:“城王是不是该说说,到底比,还是不比?”
凤倾颜听到他的话,也是对欧阳宗政笑了笑,“我说欧阳公子,那啥城王啊,你再不舒服,也得发句话吧,不然呀,可不好继续下去,还是说,你准备把第一名的位置,就这样交给我了?”
欧阳宗政沉容,尽管很难相信她能做出那样的诗,但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说什么,他自认确实比不过,作了,也徒惹笑话罢了,只能沉声道:“请姑娘……赐词。”
诗词歌赋,诗是诗,词是词,那是可以分开,天榜文类的比拼,亦是如此,四项为一局。
然,凤倾颜再一次吐出他们没有听过的惊人之词时,众人再度无声了。
欧阳宗政面色也更加阴沉。
“请姑娘……赐歌。”
凤倾颜的歌一出,欧阳宗政面色又阴沉了一分。
结果,来来回回,他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完全是就凤倾颜在独自的表演。
众人甚至已经从惊呆变成了麻木,然后是理所当然。
这时,欧阳宗政才无话可说,或者应该说,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我夫人已经赢了四项,还用比么?”
见得欧阳宗政铁青着面容,也不说话,帝曜悠悠的道出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