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金洛表明了身份,又缴纳了不大不小的一笔罚款,这才避免了被抓到警署拘留的下场,气喘吁吁的跑到齐珊儿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略带抱怨的开口:“这帮该死的警察!不知道我赶时间吗?”话语顿了一下,他看向她,“老板怎么样?”
“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今晚伤口没有感染,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另外,需要亲属签字住院。”
她一五一十的将实情告诉金洛,不敢隐瞒。
纸永远包不住火,还不如她自己提前坦白。
两人一边往医院里走,金洛一边嘀咕道:“分开的时候,老板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怎么一眨眼就把自己搞到重症病房里去了?
“你们……该不会玩了什么限制级的游戏吧?”他猜测道。
齐珊儿瞪了他一眼,“停止你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啊?总不可能老板自己吃饱了撑的,把自己给整进去了?”金洛唏嘘道,一副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
齐珊儿顿时尴尬了,嘴角微微蠕动几下,手指揉搓着肿胀的眉心,一边等着他签字,一边轻声说道:“是我刺了他一刀。”
“叮当--”
金洛手里的钢笔蓦地滚落到了柜台上,他迅速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齐珊儿,一副青天白日活见了鬼似的。
“你刚才说什么?”是他出现了幻听吗?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听到她说,是她刺伤了老板?
就她这样的身板,真的有可能让老板受伤么?
不是金洛小看她,而是枭墨骞强悍的身手他极为熟悉,她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他。
“是真的,当时的情况太急迫,他已经尽力躲了。”如果不是危急关头的一闪,恐怕他受伤的就不该是腹部,而是心脏了。
金洛完全陷入了惊滞中,他颤抖的举起手,朝着她高高竖起拇指,“你真的很有种。”
齐珊儿只是机械的扯了扯嘴角,两人结伴来到重症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安静躺在床铺上的男人,他的容颜带着些许苍白,眉宇间透着丝丝羸弱,看上去像是没有生气的空壳子,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与张狂。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老板受这么重的伤。”金洛站在齐珊儿身旁,静静的开口,嗓音带着些许冷漠,再不复刚才的嬉皮笑脸,那反光的金丝眼镜,透着些许诡异。
“……”齐珊儿沉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第一次,是在f市,你们被关在冷藏室中,我还记得,刚刚突破进去时,老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齐珊儿摇了摇头,贝齿轻咬唇瓣,心情有些沉重。
“他只说了两个字,”金洛苦笑一声,似是穿过她,又回想到了那时的情景,他说:“救她!”
齐珊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记大锤狠狠击中,整个人惊滞的站在原地,心跳漏了半拍。
当时她已经昏迷,根本不知道这一幕。
原来,他竟说过这样的话吗?复杂的视线刺过玻璃,看向床榻上的枭墨骞。
她根本想象不到,他说出这番话时,应该是怎样的表情,是笑着的,还是冷着脸的?
摇摇头,压下心底澎湃的情绪,“我不知道。”
“你后来清醒了,老板撑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跑到你的病房去看望你。”金洛继续说道,嗓音平平,但仔细听,很轻易就能听出他话里的不忿与指责,“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你就是他身边的内奸。”
内奸……
齐珊儿缓缓闭上眼,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错,她的伪装是在回来后才被撕裂的,在f市时,她还是他身边勤勤恳恳的助理。
“老板那时候就已经很看重你了。”金洛噗嗤一笑,“大概你没感觉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