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微,你是傻子吗?看不出谁才对你最好?陆梓琛猛地踢了一腿还蜷缩在一边的褐衣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才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从今天起,不许出门,杜小管你也放安份点,没我的允许不许乱跑。”
舒景越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陆梓琛,这才用力地碰上车门,侧过身来粗鲁地给落微寄上安全带,幸好是辣椒水,如果是硫酸怎么办?越想心里越烦躁,猛地一踩油门,车就冲了出去,小管在后面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脑袋不偏不椅地撞在舒景越椅子靠背上。
“舒景越,你弄伤小管了。”落微立即指责起来。
“闭嘴,我心烦的时候最好安静点。”舒景越恼火地说道,一大一小,都难缠,一点也不省心!就杜小管那火爆脾气,这么早扔到国外去,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切!小管揉了揉脑门,坐正了身子小声嘀咕起来。
“杜小管,你再念个不停,我就缝上你的嘴!”舒景越用力地拍了一下汽车喇叭,小管马上闭上了嘴,这个男人真的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
进了门,落微自己去了浴室换下弄脏的衣服,走出来时,舒景越正站在窗口仰头看着外面的蓝天。
“还在生气?”落微轻叹了一声,我受了惊吓,你却生气!你不安慰便罢了,发脾气也算了,可是为什么还要我去哄你呢?
“微微,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和小管一起送到加拿大去。”他转过身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落微楞了一下。
“这一切明显都是冲着我来的,我把你卷了进来,而我却没能力把你护周全,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不是辣椒水,是硫酸怎么办?”
舒景越重新转过身,继续看着蓝天发呆。
他沉默的时候,总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寂寞,处于最高处,最喧嚣处的寂寞。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落微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杜落微,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忍让的面孔对我?真的让我很烦。”舒景越甩开她的手,拿起衣服往外走去:“晚上不回来,你自己休息。”
落微呆呆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发脾气成了他的专利了?
他刚走,手机短信就到了:
“谈事,你早点睡。”
舒景越呵,你总是这样,当着面发脾气,心里却又对我心痛得厉害。落微笑了起来,走进浴室开始洗自己的衣服,他有一件衬衣、一条西裤也扔在浴室里,住在一起之后,他习惯了让落微打理他的衣服。
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指尖碰到了一张小卡片,落微拿了出来,是个陌生的名字,陶如泽,是位医生。
他去看医生了吗?落微担忧起来,他的胃病一直时好时犯,又不愿意戒酒,常常一醉酒,第二天胃就痛得要死要活。
可是,若不是痛得太厉害,他是不会去把时间浪费到看医生上的!落微连忙走到床边上,拿起座机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很温柔:“您好,请问您找谁?”
落微连忙说:“您好,我是舒景越的太太,我想问一下……”
那头立刻变了语气,厉声说道:
“你们还打电话干什么?我说过没有见过她!当年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警告你们,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是尊纪守法的老百姓,你那套对我不起作用!如果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啪……电话挂上了,落微被那头呵斥得一头雾水,眨了几下眼睛,这才放下了听筒,舒景越又在干吗?把人家惹成这样?
眼睛还是辣辣地痛,她干脆上了床去睡觉,把刚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抛到脑后,杜落微,你习惯吧,如果他没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缠身,他就不是舒景越了。
辣椒水对落微的冲击,不过是眼睛痛了两天。
可是对舒景越的冲击,却是震撼的,他不得不禁止落微外出,再闷再无聊你也得呆着!
打了第十七个哈欠,落微从阳台上的摇椅上站了起来,撑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些天,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楼下有辆蓝色的车,每天这个时候,那辆车都会来,并没有下来人,只停一会儿,然后就开走。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三分钟,那辆车就要出现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再把目光投下去——车,慢慢进入视线。
依例停了五分钟,再慢慢开走,若不是她这些天一直看着,没人会在这个清凉的下午,这样繁忙的街道发现这么一辆有趣的车。
落微将手里的报纸卷成一个圆筒,看向车后的车牌,模糊的只看得清几个数字:洛f33……
手机铃声聒躁地响了起来,是郑爽儿:
“豆芽菜,出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