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吴玉醒来时,发现床榻四周的帷幔今日都放了下来,半透的纱帷垂下,微微飘动。
她发现她的房内有两个东西移动了位置。
一个是她带着大铜镜的梳妆台,一个是原本置于衣橱旁与人等高的立身镜。
她竟是半点声响都不曾听到,显然又是在睡梦中被林裴点了昏睡穴。
幸好这昏睡穴点多了也就是睡得头昏脑胀,倒不至于有后遗症。她苦笑一声,缓缓地坐起身来。穿上浅桃红色的一套衣衫,将身上暧昧的斑斑红痕一律掩去,她起身洗漱完,无聊地打量着这两面移动了位置的镜子。
立身镜斜对着房间门的方向,摆在了距离房门大概两米处的地方。而梳妆台的大铜镜则被放在距离立身镜约一米的地方,斜对着立身镜的同时,也可以说是斜对着床榻。
怪不得林裴说让她见一生,但不让一生见她,望着眼前的两面镜子,她彻底明白了。
通过这个巧妙设置的角度,镜子所处的位置能够让她坐在床榻上,看到进入房间站在门前的一生,可因为梳妆台的铜镜面远比立身镜要小,能够通过铜镜看到一生的她,却不会被一生见到。
她垂目而坐,对这一切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林裴推门进来,见到她安静地坐在床榻边,不由笑了笑:“起来了?”
“嗯。”林吴玉仰起头,看着他站在立身镜前,她转而望了望那梳妆台的铜镜,他也在其中。因为铜镜微微泛着金属质感的黄色,映衬着他的身影也仿若梦中人一般。
林吴玉适时地眨了眨眼:“果然,这样我能看到你,你却看不到我。怪不得你说让我见一生,却又说一生不能见我。”
“他不配再见你。”林裴淡淡地说道,眉宇之间却一片冷然,他径直走到床边紧靠着她坐下,亲昵地将她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