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被什么重物击到,钝痛爬满全身。扯住姜姜环抱在苍脊背上的那只胳膊,我生气地喊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对一个孩子来说过了头了吗?”什么人呐,威胁小孩子这种事他都能做的出来。
没有抵抗,苍很容易地被我从魔鬼似的姜姜手里解救了出来,然我的话却又一次被忽视了,只听放开手的姜姜对委屈地窝进我怀里的苍警告道:“记得你今天的承诺。”语气冰的连我都为之一颤。
果不其然,闷在我怀中的苍听到这冰封似的话语,身体一个抖索,然仍不忘反击地回了一句:“你也一样!”捂在衣襟里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瑟瑟的,好像正在哭泣。
安抚的摩挲着苍颤抖的身体:“不怕,有娘亲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抬头恶狠狠地朝姜姜飞去一把眼刀,“谁要是敢伤害你,娘亲就废了他!”
苍小胳膊更紧地抱住我的腰,被我指桑骂槐的姜姜拾起酒杯优雅地满饮一口,随即含笑说道:“既然小叶子你都如此承认了,就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
“身份?”晕,为啥子觉得他的话漫无边际。
“他是儿你是母,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这都是无法改变的身份,谁也改变不了的身份,这个身份是你和他都无法跨越忘记的。”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话说这用得着他提醒么?我当然知道苍和我的关系,不过,为嘛他偏要强调我和苍是母子关系?明明苍是素的儿子呀。
我说:“我不能接受。”
“什么!”
“我很明白我和苍的关系,他是素的孩子,而素又是我……又是我的侍夫,所以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即使称不上母亲,叫声阿姨也是应该的,这用不着你提醒。”瞄了眼止水般的素,这货是不是圆寂了,要不咋么动作自从上一次看到一点改变也米有捏。
笑了笑,姜姜说:“真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无奈的苦笑。
他无奈?还苦笑?我想我一定是夜深迷眼或是提前进入梦游期了。转头朝着再不理睬一下就真的圆寂了的素眨眨眼睛,我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路管家和濡侍夫吩咐我出来寻你的。”
“那他们呢?”我随口一问。
素回道:“他们也在找,只不过素比较幸运,这么快就寻到了副主您。”恭敬内敛,适时垂下的眼帘使人无从捕捉他此刻黑不见底的眼眸,很好地将其所有逆骨隐藏殆尽。此时的素,真真是个听话的小男宠。
“哦,原来如此,”我说,“不过刚听你说的好似就你一个人出来寻我似的。”
素点头:“是,我觉得让副主您认为只有素一人在寻找你,会让你更欢喜素。”
我苍蝇飞嘴里似的胃腑翻江倒海,抽了抽嘴角,说:“什……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贯对我爱答不理的素嘴里说出来的。
他说:“素这是在争风吃醋呢。”
“呃……”我被素突然间的转变给绝杀了,这话他都能说得如此坦然,都不是人了的说。
很想探究探究素为何会有此一变,但在随后看到姜姜投注过来的视线后,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个银发的浴春园头牌在,素才会是今天这样的素。
正思考着要不要再进一步探索下素转变的微妙原因,就听身侧不远处的望天树树林内,一阵轰然震天响。我反射性搂紧怀中金发软软的小人儿,语气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地震了吗?”和着轰然震天响,大地就好似也要跟着裂开一样的震颤,我之所以会怀疑是地震,原因既在于此。
素摇摇头:“是姬道长在引导修炼中的跳尸归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