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顾前一天才说过的要让濡以沫代替路冬声成为副主府管家的事,我的话才说完,本只是想过过嘴瘾,却没想到,一片哗然之声,霎时响起。自然,这哗然不是针对我的,而是,成秋明。
指点嫌恶之声不绝于耳,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这些从前厌恶极我子的旱魃,此刻就只是因为我一番不顾后果之词,全全站在我的立场上,唾骂起成秋明来。看来,我那血印的诱惑,果真如素和成秋碧他们的预想,为我带来的利益,岂止是一丁半点。
看着在一片咒骂声中不知如何是好又怒气横生的成秋明,我忍不住嗤之以鼻。不想再看到她那副做作的嘴脸,我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本想再打量一下濡以沫,看他是否有不悦的神色,视线所及处,却又被那个随和普通的面孔挡住。
从适才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我。他似乎很想和我说话,却碍于有成秋明在,只能表情艰难的唯唯诺诺。
同他对视,我问道:“你也是成氏一族的族人?”也是因为有成秋明在,我无法做到与他心平气和地对话。
没想到我会突然和他说话似的,男旱魃怔了怔,随即又现出与适才相似的手足无措,他墨色偏蓝的眸子在眼眶里乱转,扫过来扫过去,最后还是不得不与我带上质问的视线相撞,撇眸偷视了一眼正处于盛怒的成秋明,他摇摇头,说:气…不是。”
不是?若不是,怎会跟在成秋明左右?
我说:“你叫什么?”
“悔、悔……”
“悔?”这什么名字?不不,这也算名字?
那旱魃即刻摇头:“不!不是我、我姓莫,名及,追悔莫及的莫及。”
忍不住笑了笑,我说:“莫及就莫及,为啥非要说是追悔莫及的莫及。”弄不好被人误会了他做过啥啥亏心事咋办?
对于男旱魃的冷幽默,我一笑置之,并未再就此想些什么,顶多,就是认为他跟着成秋明,从前做过些啥啥坏透了脑袋的事情罢了。
我正这么想,发现男旱魃和我相聊“甚欢”的成秋明,一巴掌拍在水晶座椅之前同为幻化出的一张书桌上,幻化的书桌瞬即变作团团黑雾。成秋明朝莫及咆哮道:“莫及,别以为,你取了这么个名字就可掩杀掉过去的一切。
”她的语气里,有深深地憎恶,有止不尽的威胁,亦有一丝恐怖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