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把自已的感受说给濡以沫听,因为这无异于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拉大那道口子。我说过,我不是好人,但我更不想做坏人。
在成秋明离开后,她那阵势强大的保卫团自然也该离开,再次的,莫及又用他那双足以被说成是相思成灾的眼神把我目奸了一遍,咳咳,是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好似只有如此打量,才能把我记在他内心深处似的。
被他看得我浑身上下一阵不舒服,说不上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被他那眼神弄得全身毛绒绒麻酥酥的,有电流通过吧,又没有过电时的激烈,倒有点像见鬼时的灵异感觉。
摇摇头,想把脑中这些个胡思乱想挥之而去,管他什么相思不相思,又管他毛绒绒还是麻酥酥,我又不认识他,不交恶就好了,也不想和他做朋友什么的,干嘛要计较那么多。
走了拦路虎,我和成秋碧坐上等在修炼场外面的龙车,而濡以沫却没有像来时一样,和我们同车,而是如从前一样,展翅飞天。黑色渐渐变浅的一双翅膀,缓慢而毫不犹豫地向中天飞去,临起飞时,他说了如此做的理由:成秋明已经离开,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对我施行贴身保护。
不过,我想,他应是去冷静了。
冷静冷静也好,成秋明不是他的良人,他当初也未必是保有一颗纯净心灵与她陷入爱河各取所需,所以他就此想明白自己此刻的立场,站稳在我这里的脚跟,于他于我都没有任何坏处。
坐进车厢,巨龙一瞬腾飞,却没有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副主府别院,而是向着西南方向一个陌生之处飞去。心下疑惑,问正在专心研读姬公孙布道笔记的成秋碧:“蛇,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成秋碧单手托着笔记打开被风吹得鼓鼓而动的车窗帘望了一眼碧天之上的朵朵白云,说道:“应是濡以沫他带错了路,随他去吧,他现在心神不稳,咱们陪着他在这天空里转转,于你也不见得有什么损失。”我点点头算是赞同他的说法,目光触及他的双眸,我说:“蛇,你的眼睛…”红蓝色已经彻底褪去现在成秋碧的眸色,是纯纯的墨黑好似还有一点偏紫似的。
听到我提及他的眼睛,成秋碧脸上多添了些喜色,他说:“我也没想到静心修炼下来会增进这么快,看来冥祉确实是一个适合向上修行之处。”感到有些奇怪,我问道:“你从前不常在冥祉吗?”
成秋碧说:“不常在…不是不常在而是常常不在,或者说是只在儿时有限时间内,是在冥祉之中度过的,在我被认定为玲僵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冥祉,未曾想,我这玲僵的处境,只在冥祉才可得到真正的转变。”对他的过往表示叹然,我说:“我说过的,既然你的身世千古无一就一定会有一番与众不同的作为,这还不到一年,你就晋级为上等飞僵,如果再过上一年半年,修炼成苍林沐似的魔王也是指日可待呢。”成秋碧笑笑,眼中流露出得见知己后的喜悦然抬起手中的笔记,却在我的头顶重重一拍:“你还真会安慰我,我连翅膀都没长出来,怎可算作上等飞僵顶多就是个变异了的黑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