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询问我都是以最低的声线问出的,因为我不敢,不敢相信路冬青能够医治莫及。我听成秋玥说过,这尸虫,是至难解的一种毒物。
路冬青在我的犹豫不定间,却忽的笑了起来:“小陶,你真是看不起我路冬青了”我急忙摆手,示意他我没有,随即就被路冬青出语打断道:“这尸虫乃是至阴至邪之物,多出现在魔界里,可最初的始源,还是由黑暗之城里传播出去的,而尸虫的最初生长地,便是黑暗之城三城中最为阴暗的尸城养尸地,我路氏一族从旱尴始祖始建黑暗之城便一直管理着养尸地,所以,对抗尸虫这种毒物,也自然有一套办法,1小陶,你可愿意叫你的朋友一试?,…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为别的,惊得。我说:“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你可以救他!?”
路冬青说:“能不能救,要试过才知道,我路冬青,可从不是喜说大话的人,小陶,你可愿信我?”
我重重点了两下头:“那他的命就交给你了!”之所以会因为路冬青的三言两语就信服他,是因为他一直给我的感觉,他稳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
路冬青握住床上莫及的手腕,先是探了一遍脉搏,然后沉眉道:“好强的治愈术,连成氏一族的至高法术都能对抗得了,若然没有这治愈术,恐怕他的心脉早就断了。”
下意识朝娄秋碧看了一眼,我说:“那他有救吗?”
“若不是被护住心脉,恐怕他根本活不到现在,他身上所受的重创,要远远甚于尸虫给他造成的伤害。
我说:“如你所说,那他身上尸虫是有办法可医了?”路冬青好笑的瞥了我一眼,道:“怎的这般性急,难道他是你很重要的男人?”路冬青没说“重要的人”而偏偏强调“男人”其意不言自明。
我也懒得和他多做解释,只说:“他救了我。”
“哦……”路冬青意味深长。
我不耐烦:“哦什么哦,到底能不能救!”
成功把我的怒气又引了起来,路冬青也不再多话,扶起莫及,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则紧握成拳,正不知路冬青想要做什么,就见他紧握着的拳头突地笼罩在一圈红光内,然后在红光越来越盛之际,迅疾打向昏迷着的莫及。
我惊:“路冬青,你要做什么!?”
我的喊声还没尘埃落定,路冬青那枚红光环绕的拳头即已插入莫及被种入尸虫的那个血洞,我被他的举动惊吓的不知该做什么,只觉是上了他的当,他这不是在救莫及,而是想要莫及早点死啊。
一步抢上前去,却被成秋玥从后方揪了回来。我怒:“你干嘛扯着我?”成秋玥说:“既然选择相信他,你就应该相信到底,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不听:“可他现在这是在救莫及吗?他明明就是在至莫及于死地!”“不”成秋玥目光深沉地看向额头上已经泛起一层薄汗的路冬青“有一种医治的办法,就是将受医者先行毁掉,然后在将其重新组立,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何种病症才会用到这种医治办法,现在,我明白了。”“你是说……路冬青仙……”
“成氏的三公子真真不一般,不仅拥有了无人可敌的治愈术,眼光亦是如此锐利,路某实在佩服。”话间,路冬青深入莫及〖体〗内的那只手正以顺时针在翻搅,同时在莫及那已经破碎了的衣襟处,皮肤之上正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在浮动翻滚。
成秋玥嘴角微扯,算是对路冬青所说报以一笑,实则,他是不愿听到成氏这个称谓的,虽然,他真的不想脱离了自己的家族。
成秋玥的猜测和路冬青类似于坦诚的说辞,总算让我安下心来,可是救治的过程,还是令观者胆战心惊了好几回。
经过半个时辰的医治,路冬青那只伸进莫及〖体〗内的手,终于被抽了出来。润白的手指上,没有因为深入患者〖体〗内而染上血淋淋的液体,
只是浮在拳头表面的红光似是微弱了不少,而路冬青的脸上,两颊贴着汗湿的鬓发,脸色也因为苍白略显了几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