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一转,本来刺向我自己的匕首转目朝姜九黎刺去,他娘的,要死也是你先死,你个老混蛋,受死吧!
转瞬姜九黎便明白了我的意图,可发现的还是晚了些,匕首的尖刺已经抵到他的胸口处,再过一秒,就将划开他的衣襟刺入他的胸腔。握着匕首的手再次颤抖得不像话,但已经收不回来,眼睁睁看着匕首继续刺下去……
嘭——
唔——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抚着胸口从与姜九黎相对的那面廊壁下爬起来,嘴角挂血,抬眸气恼道:“姜九黎,算你狠!”关键时刻,姜九黎还是惜命的,一甩手便把我扔到对面墙壁上。
怎么的,他都用上了五成法力,撞到墙上的一刻,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震碎了。拼命喘息了几次总算是平复了下内脏的痛楚,我转眸姬公孙道:“公孙先生……带我回去!”离开身体后被撞出来一个豁口的墙壁,如同蹒跚学步的娃娃,姜九黎,这一甩,希望你彻底把我甩出你的世界,不要再纠缠了。
姬公孙从前就很在乎我受伤,他现在比之从前更甚,眼中杀戮的光芒一闪,握拳正对似乎正在失神的姜九黎,我伸出一只酸涩的胳膊抓住他握成拳状的手,轻轻摇了摇:“带、带我回去,咳咳……”
单手环上我的腰,姬公孙煞气十足的目光始终凝着姜九黎,飞身而起,脚下黑云滚动,九大长老没有得到姜九黎的命令,都不敢上前阻拦,眼睁睁,看着我和姬公孙从他们的面前飘过而后消失。
穿过血城的大门,血城内黑红的光芒立时笼罩而来,天空极光交错,金角龙飞过的光芒闪闪如同星光。
伸手环抱住姬公孙的腰身,我把头轻靠在他的胸口,不可查见的轻啜一声,惊讶于自己最后还是没忍住眼中的咸水,咬唇砰砰砰把头朝姬公孙的胸口撞去,以期能够用这种办法分散注意力,不再想刚刚姜九黎那绝情的一甩。
姬公孙皱皱眉,对我的动作应该是讨厌至极了。抬手扣住我仍在撞击他胸口的脑袋,紧紧压在他的胸前,任随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动作。
血城的天空很冷,偶尔还会有冷气流与身体对撞,我抱着姬公孙腰上的手更紧了,直想把自己的身体挤进他的体内。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冷香,是我从前不曾在意过的冰冷的草药香气。总觉得他一块臭石头,那么讨厌我,我也不应该把注意力过多放在他身上。
两人剩下的路程就更加沉默了。在到达血城城中心那座血池雕塑时,我们换乘了龙车,不再由木木拉车。而是从龙马店租赁的一辆古色古香的返古龙车。坐在上面,倒是有些乘坐南瓜马车灰姑娘的错觉。
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还灰姑娘呢,自己可比灰姑娘的生活富裕百倍,但幸福指数却不敌人家丝毫,唉——原来以为快乐很容易,现在看来,真的如同梦幻一般。
回忆起在魔界中的种种。其实和姜九黎相处的日子真的是少之又少,波折重重,很多时候都是和谷妖娆和雪姬在一起。还有落尘和苍林沐,而同姜九黎在一起时。斗嘴吵架,为了找寻掩藏在苦涩之下的丝丝甜蜜,真的好困难。
这次回到黑暗之城,真的有种归家的感觉,这里有我熟悉的建筑,有我熟悉的自然景观,在经过尸城时,望见那黑金色镶边的养尸地、龙域交界,一种久违的安心让我嘴角不自觉掠起一丝笑容。
快到冥祉前,姬公孙从外用不是很响亮,但足够我听到的声音嘱咐道:“马上就回副主府了,一会儿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接洽,场面会很混乱,有些事情想提前和你说,适才雪倾舒在护送你回黑暗之城时对我说过,他让我指点你修习法力,因为你的身体已经记忆起法力,只是你无法控制,从后日起恢复以前的修炼时间,早上不用去修炼场,但下午定然要到龙园来找我,我会尽力帮助你掌握体内的法力。”
对他的热心我其实很是不理解,但只是点头道:“那劳烦你了。”心仍少许的失落,归乡之情再怎么快意,可是心底还是会因为刚刚承受了姜九黎的打击而兴奋不起来。
彼此再度沉默,龙车很快慢下来,打起车窗的棉帘,低头就见车子的下方副主府的方向,一大片或是雪白或是灰白的翅膀交叉而立,而那一对对羽翼的主人,正仰着头以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看向我所坐龙车的方向。
嘴角不自觉向上掠起一个弧度,没想到在他们的眼里,我这个副主还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呢。
车厢停稳之后不久,我由姬公孙搀扶下了车子,迎面走来之人正是濡以沫,他纯黑的翅膀现在已经化作灰白,一双眼瞳也渐缓爬上一层黑色,黑蓝的颜色,如同夜空般璀璨。
看见我走下车厢,他没有立马迎上来,而是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一遍,其他府内侍从也是与之相近的目光,我知道,是我这突然变色的头发和眸色还有额心多出的眼睛惊到了他们。
濡以沫嘴唇蠕动,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几步上前,本以为他又会唠唠叨叨像个长舌妇似的啰嗦一堆,但想不到的是,他一个熊抱将我扯进怀里,不止是我,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副主府侍从都不可抑制的发出一阵唏嘘。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抬手在濡以沫背后拍了拍:“我说以沫,副主我还没怎么样,咋地像是我刚从坟堆里爬出来似的。”
濡以沫狠狠将我从他的胸前拉开,胸口起伏,声音震天道:“你以为你不是从坟堆里爬出来的?若不是,这副主府怎么会突然被从黑暗之城里除了名?”单手指向不远处的副主府门楣,从前书写副主府三字的牌匾早已不在,更没有任何象征别院的标志,有的,只有门庭上空空荡荡的几抹残痕。
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我委屈地低下头,想起已经逝去了的成秋碧,才消了红肿的眼睛即刻又红了起来。
我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濡以沫别扭地推开我,我向后一个踉跄,幸好有从后接住我的姬公孙在,站稳,就听濡以沫违心地咒道:“谁会担心你?我只是作为管家,象征性的询问一下罢了,你不要多想。”
止不住笑了笑:“好好好,看来我还没有那么没存在感。”负手兀自向别院院门走去,濡以沫顿了顿,也随在了我后面。
一众侍从见我走过来,俱是弯身施礼,整齐的灰白翅膀大小一致,弯身之后的高矮也一致,好看得紧,微笑着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这时在人群之后,又走出两人。
仔细一看,其中之一自然是白衣飘飘如同谪仙的素,淡雅而柔弱的气质,是他最好的标识,而在他身侧的,则是一个眉目要比之从前清秀许多的男子,记得……记得……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想起他的名字,就见他几步扑了过来。
“副、副主!”比濡以沫还要激动,但在将要熊抱住我之前,似忽然意识到什么,改为握住我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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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和周日猫要去外地参加个考试,所以这两天又要恢复一更哩,狐狸们不要介意,一定要一如既往地支持猫呦o(>﹏<)o~~(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