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真恶趣!
想到根本不会有想象中的难度,我拿过男荷官手中的色盅,冲他温润一笑,低低道:“我来。”男荷官似早被告知过,没有任何推辞就将色盅过度到我手上。
色盅在手,我冲着对面那赢得露出浮夸神情的男客笑道:“这位客官,今日收获颇丰呢,不如见好就收,否则等会儿输的连衣服都脱了可就不好了。”故意激他一下,不信他不上道。
男客果然吃了我的激将法,恼怒地一拍桌子,秽语道:“***,这点钱也叫颇丰,老子要把你这赌坊赢下来才肯罢手,小人儿,哥哥等会儿就把这间赌坊赠予给你,你看可好?”语罢就若无旁人般吻上他怀中的伙计,那小受伙计也不推拒,可见这样的情况实属不少,眼中淡然没有任何感情,这种事情他已经能够应对自如了。
男客亲够了,才重新抬起头,指着我怒骂道:“小白脸,快给老子摇,摇不好,老子今天一起把你也要了,虽然老了点,但……嘿嘿嘿,看起来味道应该也不错。”话语间竟嘿然淫笑起来。
摇?摇你妈个头!无语地在心中奉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老娘确实喜欢看现场版钙片,但仅限于那种美攻美受,像他这种胡子都不知道刮牙都不知道刷头发也懒得洗的货色,哼,有多远滚多远,边儿去!
尽量保持得体的笑容,我淡然道:“这位老哥说笑,我这就开盅。”手掌夺过色盅,立时莹白与黑褐交错翻飞在半空中,看客们看得眼花缭乱,一根头发丝儿走天下的我,不信忽悠不死你。
嘿嘿,等着光着屁股跑出倾城雅悦吧,老娘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再踏入赌坊一步。
色盅落定,我伸手朝男客做了个请的动作,男客耳朵微动,立即笑得跟朵傻x花似的,撩拨了一下怀中小受伙计,一大把银子已经压在那枚红红的“大”字上面。
我笑笑,不置可否,一手稳住盅底,一手则缓缓揭开色盅,同时手中细不可见的发丝微微抽动,哼——大?我看你还大不大得出来。
色盅揭开,全场哗然,男客基本上一上赌桌,就没有输过,一路走来甚是顺利,照他那么赢下去,别说是北旻的这家倾城雅悦,禾契笙再赔上几家都说不定,所以这张赌桌前多数人都不是来赌博的,而是来看热闹的,此时这男客破天荒输了,大伙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我心中小小失落了一下下,这明显就是禾契笙给我的放水之举,却把这些看热闹的人忽悠得恁是一个人也没看出来,唉——虽然我的考验是通过了,可……可这也太没挑战性了吧,直接感觉自个儿的赌技被漠视。
之后反攻亦是很顺利。我更坚定了是禾契笙给我放水的想法,无趣的一边摇色盅一边觑着不远处看热闹的禾契笙和易容,禾契笙满面含笑一脸奸诈的狐狸相,而易容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摸着下巴,一看心里就在筹划着啥歪道道。
不理他们,既然给我放水,那我也不客气,对面这老哥,对不起了。你的裤子,我今天要定了!
“啪啪啪”骰子撞击色盅的声音络绎不绝。男客那张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开始变得青黑,然后惨白,接着一把推开怀里蹭来蹭去的小受伙计,把仅剩下的银子全部推了出去,耳朵抽动了好几次。才犹豫着把所有银子又次推向那个“大”字,我依旧含笑开盅。男客却突然伸手打断我的动作,横眉立目,咆哮道:“等等!我改主意了!”哗的一声,所有银子瞬间挪向旁边那个“小”字。
我耸耸肩,觉得甚是没味儿,若是在以前的世界,我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因为想要改变骰子的点数大小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非常困难,以前的我根本对这项技巧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我力大无穷之后,皮肤白了。腰围也瘦了,皱纹都不长了。就从前嘴巴最里边(书书屋最快更新)的那颗小蛀牙……呃咳咳,我都在胡说些什么!其实我只想表达一下,改变骰子点数,从前的我根本做不到,但现在轻而易举!
所以,揭开色盅的手未动,而稳着盅底的手微不可查的一动,我笑着看向那已经输红了眼睛的男客:“真的要开‘小’?”老娘好意提醒你的,输了以后可别来找我麻烦。
男客小锅盖似的大掌啪得拍向桌面:“小!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快点!”
眉毛抖了抖,好心当做驴肝狗吠,还我跟个娘们似的,人家本来就是个娘们嘛……呸呸呸,你才娘们,你们全家都娘们!心中恶狠狠地把对面男客一顿臭骂,我也不再迟疑,揭开手中色盅,男客那张脸在看到色盅中的点数后,脸都绿了。
我不屑地瞅瞅那男客,赢了就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输了一张脸就跟个调色盘似的,还口出恶言,一点子赌品也没有。撇嘴道:“还玩儿么?你可就剩下你这身皮还没扒下来,要是再玩,可就要光着身子回家了。”我的藐视之词成功激怒这个毫无赌品的男客,男客不做犹豫,经过我有意的提醒之后,立即就剥了他那身一看就不是啥好料子的衣服。
心中突然有些不忍,想起禾延悦说的,禾契笙干的就是榨人鲜血的买卖,不觉有些犹疑,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有个极力压低的声音在耳边提醒道:“干咱们这一行的,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声音沉稳,却也可以听出其中稚气,是面糊糊。
我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拿起桌上色盅急速摇了起来,不胜则败,恃强凌弱,生物链的规则告诉我们,你不吃掉别人,别人就会反过来吃掉你,这是千古以来永恒不变的规则,我们可以同情,我们可以善良,前提是,我们已经站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色盅落定,男人真的把他那身衣服输给我,虽然里面还着了里衣不至于真的光着屁股走人,但如此狼狈形象,也足够警告他以后少来这种吃钱的场所。
男人走后,周围的看客们顿觉没什么意思,呼啦啦就要散开,而人群刚要散开,不远处就传来几声击掌之声。我循声看去,居然是和禾契笙哥俩好的易容。
他一面不吝惜击掌为我鼓励,一面却是饱含深意地向我走来:“陶爷果然一手好技艺,看来易某今天想要赢得这倾城雅悦的经营权,还真是妄想了。”
眉头微皱,这妖孽想干嘛?我可不认为他是单纯地过来为我祝贺加油的。
步至赌桌旁,易容在我正对面站定,手指若有意似无意地来回摩挲着他拇指上的玉色扳指,从那扳指的光洁程度,就知道他这个动作纯粹是习惯使然。
他已经和我对面而站,我再弄不懂他的意图,那我芈陶叶活着还有啥子意思。下意识侧头朝禾契笙看去,只见他眉头轻蹙,显然也不知道易容想做什么。回头对易容报以一笑,刚才还轻佻吃人家豆腐,现在却摆出一副莫测的姿态,这又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主,不可小觑啊。
我说:“多谢易公子的鼓舞和夸赞,陶某愧不敢当。”不就是咬文嚼字嘛,像谁不会似的,不过呢,他口中那声“陶爷”,叫得我这小心肝还真是一阵舒坦。
易容一声轻笑:“陶爷不必自谦,刚刚陶爷你的那一手绝技实在让易某钦羡,”嗯,一句一个陶爷,继续叫继续叫,爷心里咋恁开心捏。易容说:“易某赌技不精,却也略知一二,看了陶爷刚才的那一手,易某实在手痒,不如……不如陶爷赏脸,和在下切磋一二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