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腹诽着,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向禾契笙投去求救的一瞥,只见禾契笙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他叹息道:“王爷不愧为王爷,陶爷,你就和王爷赌一把吧,我相信你的实力。”在说到“实力”的那刻,禾契笙意有所指地加重音量,我知道他在示意我可以用些超然力量来会会易钧容。
我心中忐忑不安,毕竟自从正式进入倾城雅悦后,我就很少再在意法术的事情,虽然知道法术还在,但到了关键时刻,我还真不知道它会不会再次灵验。
我说:“好吧,就比一局。”输了就输了,大不了这倾城雅悦我也不待了,连夜逃跑,我看你易钧容上哪里找我去。
禾契笙做仲裁,吩咐小受伙计赶快去准备赌具,我则和易钧容面对而立摩拳擦掌。当然了,摩拳擦掌的人只有我一个,观之易钧容,却是一脸的淡定。他不淡定也不可能啊,他输了也就免于口舌,而我输了,就要被他从禾契笙这里转到他那里被奴役,怎么看都是他赚了,禾契笙也是的,一个大城主,连易钧容那么点小计谋都没看出来,还亏得我是那般的信任他,把身家性命都拴在他身上了。
赌具准备齐备,易钧容把玩着手中一枚骰子,左看右看之后才放入色盅,我也不甚在意的把手中三枚骰子放入色盅,没等我说话,就见易钧容装好了骰子率先开口道:“陶陶,你先请。”绅士风度尽显,但我却对此并没有什么好感,关键是易钧容这人人品太不靠谱了,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再有风度。放在我这都白搭。
我拿起色盅低低应了一声“好”便开始噼里啪啦的摇摇摇,面上看不出任何在意神色,但此刻我心中都已经揪做一团,愤力将身上散于各处的法力集中到一起,而后全全汇聚在掌心,只期望能获得我想要的效果。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听得色盅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些,我这才啪的一声把色盅放回桌面,转而向易钧容做了个邀请动作:“王爷,该您了。”
易钧容一笑。单手迅雷不及地将桌上色盅掠至半空,而后也是噼里啪啦的一阵。转瞬半盏茶的时间又已过去,我听到从易钧容的色盅内竟发出与我色盅内相似的沉闷撞击声,心下暗暗叫苦,这货难道又要和我平局?丫的,他到底图的是什么嘛。
色盅落桌。易钧容动作连贯地将色盅揭开,看到我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不由无奈地闭了闭眼。
哪里还有骰子,满色盅,尽是白色的粉末,这易钧容内力是有多深厚,才能达到我这会法力的人凝神静气才能达到的效果。
难道真的要平局?抬头,看到易钧容那一脸奸相,无来由一阵气闷。真的不想输给他。但更不想和他平局,因为每次平局,我都觉得他是在耍我,就像那天在赌场里,开了二十多局。他就跟了我二十多局的平局,居然那么明显。我还被他耍的团团转,想起来就觉得耻辱。
低手抚上此时感觉冰冷无比的色盅,我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认栽,突如其来的,后堂隔间的们被撞开,就见一身油渍的厨师大叔慌慌张张奔了进来,而在他泛着油光的手上,此时正紧握着一枚看起来很像蝴蝶的东西。
之所以会注意到厨师大叔手中的那枚蝴蝶,就是因为这般粗犷的大叔手里捏着这等秀气的东西,实在太惹眼,所以忍不住,我就朝着那枚蝴蝶多看了几眼。
仔细看那蝴蝶,却也是蝴蝶形状,只不过,周身雪白,而且棱角分明,竟是由纸张折成的,一时心中更加诧异,这厨师大叔没事捏着一只纸蝴蝶冲进来干嘛?
和我一样,易钧容也是一脸的惊讶,他还等着我开色盅呢,这厨师大叔突然闯进来,不知道易钧容此时心中是何等郁闷着,我怔愣过后就只剩侥幸,急急把色盅从矮几上拿下,然后趁着所有人都愣神之际,把色盅里满盅的白色粉末倒在一处隐秘的角落,然后再完好无损地把色盅偷偷放回原位,就只等厨师大叔表明来意。
与我和易钧容不同的是,禾契笙只是片刻的怔然,后很快镇定下来,看向厨师大叔,脸色忽而变得深沉,伸出手,厨师大叔立刻就将手中纸蝴蝶递给他,几下展开纸蝴蝶,他的脸色立即比之适才更加沉重。
我不知禾契笙脸上的表情意味什么,但也能看得出一定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情。一步上前,我立在禾契笙的身侧,踮脚朝着他手中纸条看去,却见纸上仍是昨晚那种蝌蚪文,悻悻收回目光,忍不住问禾契笙道:“发生什么事了?”
以为禾契笙不会回答我,毕竟他纸条上写的东西用的是与昨晚密函所用的暗语同样的文字,应是比较隐秘的事情,没想到,禾契笙默然半晌后,轻声开口道:“米糊糊和面糊糊从京城回来的路上遭到伏击,米糊糊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若是面糊糊有了生命危险,我或许还可淡然处之,但米糊糊……想起那直白莽撞一惊一乍的孩子,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虽为他那重重的一撞感到愤怒,可随着第二次相见的几次接触,我知道他只是性子差了那么一些,其实质是个不错的孩子。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是禾延悦在就好了,他可是神医,就算是生命垂危,凭着他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也能把米糊糊救回来,可禾契笙……是啊,为什么要给禾契笙传递消息,而不给禾延悦传递消息呢?明明是从京城赶回来,理应是距离京城比较近才对……
脑中各种想法交杂在一起,最后终成一问,我道:“禾、禾延悦他知~~-更新首发~~道了吗?”
禾契笙闻言撇眸看了看我,知道他和禾延悦的关系不好,我立马惊愣地向后倒退一步。发现他并未出现什么反感的神情,才缓缓收起那份惊慌。
禾契笙说:“禾延悦无法接收纸蝴蝶,因此他还没有得到消息。”
下意识看向禾契笙手中的纸条,纸蝴蝶……难道这纸蝴蝶有何隐秘之处,是禾延悦无法掌控的?
一瞬将疑问放回心中,我说:“那我们该怎么办?既然知道了消息就不能坐视不理吧,米糊糊可是你的小厮,你有责任去救他。”
禾契笙皱了皱眉毛,掠过我看向易钧容,神色更是暗了几分。他点头:“我马上出发去救米糊糊。你只管坐镇倾城雅悦后堂,有什么事和伙计还有打手商量着处理。千万别一意孤行,知道么?”他盯着我的眼睛,郑重嘱咐道。
心中莫名一股感动在涌动,我重重点头:“嗯,我会的。”
又次拧眉看了我一会儿。禾契笙这才在伙计的打理下冲出倾城雅悦,一路策马狂奔。直奔京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