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老是扳着一张木头脸?话说我怎么没有发现?
“我向来都是喜形于色呀……”不知不觉,就把心中迷惑轻喃出来,要不是喜怒形于色,那刚刚看着他和成秋碧手拉手时,他们是怎么发现滴?
易钧容与我如此近距离,因此即使我发出耳语般的声音,他也听到了。他摇摇头,说:“不,自从我见到你以来,你最多的就是一种表情。”
不自觉拧眉,我说:“什么表情?”
“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易钧容一手轻轻探入我的眉际,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着。
随着他的按抚,我打结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怔怔看着易钧容:“我真的一直是这样的么?”
易钧容又摇头:“不是,在浴春园你喝醉了的时候不是,还有……你刚刚遇到那个你唤之为‘蛇’的男人的时候也不是。”顿了顿,像是得出什么重大结论一样,他说:“我更喜欢你喝醉酒的时候。”
望天翻白眼:“你喜不喜欢还能影响到我拧不拧眉了?”表情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好伐,要是真能受其他人的好恶影响……不得不说,自适才听过易钧容的好恶后,我还真在不知不觉间控制着自己那两条眉毛不要拧到一起去。
“嗯!还有这个表情!”像是在把我当做展览馆里的工艺品,易钧容又次鉴赏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我满头雾水,我莫名其妙地瞅着易钧容:“什么‘还有这个表情’?”人家思绪正自飘飞着,体谅人家一下下反应慢不行咩。
“就是你翻白眼的动作,和其他人一般不会用到这个表情,不过本王遭受到你的白眼数量恐怕已是计算不出来了。”
易钧容语罢故作惋惜地长吁短叹一回,我立即讥诮道:“谁让某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易钧容好死不死地接了一句:“这就是我不要脸的原因呢,脸皮已经这么厚了,如果再要脸的话,那岂不是比京城内的城墙还要厚上几分?”
我顿时无语,易钧容瞅着我黑沉的一张小脸。笑得别提多傻x了。
一掌拍在他笑得没有节制的脸上,我说:“玩笑不可以乱开,你既然有意皇位,为何你还流连在北旻城中不返回京城?听说你那个皇叔还是皇大爷的不是病危了吗?要是你没在恰当的时间回去,皇位岂不就拱手让人了?”
“妄论皇权。”易钧容一手摸着我嘴边滑稽的八字胡,挑眉说道:“陶陶你这可是死罪。”
我立马收口,转是委屈道:“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哪有都要当皇帝的人了还这样没心没肺,要是你的其他兄弟也僭越皇权,半路给你来个截杀或者用点什么计谋率先夺宫,你不就要……”对上易钧容危险眯起的双眸,我赶紧双手捂嘴,摇头闷闷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唉——你说我这是何苦呢。他当不当皇帝与我何干?
微眯的眼睛缓缓张开,易钧容突然又恢复他邪邪的姿态:“本王刚刚好像听到陶陶说在关心我?”
“没有,你听错了!”我想也不想就予以否定。关心他?是,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关心他,但也只是个性使然,爱管些闲事儿罢了。
呃……也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是谁说过的怕麻烦不爱多管闲事的。
易钧容并未多加追究,而是转问道:“不知陶陶是从何得知本王的皇叔病危的,这可是皇家机密。我也是最近几日才得知的消息,难不成……陶陶你有千里眼,或者未卜先知的能力?”戏谑之意昭然若揭,我却对此无能为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难道要说是我在禾契笙那里的密函看到的?这不等同于把禾契笙给卖了嘛,若是易钧容追责禾契笙擅自僭越皇家的隐秘,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
久久也听不到我的回答,易钧容收起妖邪的姿态,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莫测难懂。把我在他腿上换了个位置。以让我更舒服一些,当然,就算他再怎么给我换姿势,我一颗忐忑的心也是舒服不起来的。
将我的坐姿调试之后,他也很久没说一句话,就这样彼此静默着,直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隐约从后堂内传来成秋碧和禾契笙相聊甚欢的说话声,我因此被吸去了一半注意力,心中甚是想知道禾契笙那奸商会和我的亲亲蛇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静默已久的易钧容开口了,他说:“我明日便要启程回京城。”
本能地点头:“哦。”
“你会想我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