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齐齐跪了下去。
由女官检查过的云肖迟也走回来,跪了下去。
这件事惊动了皇上,就让云肖迟心里没底了,触额跪在那里,狠狠皱着眉头。
她本想着将事情推掉就没事了,此时看来,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身蟒袍的东离弦缓步而来,面色冰冷,眼底深如枯井,看不出半点情绪来,大太监安顺紧随其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小的审厅里,众人都跪了下去,连肖以歌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半夜三更,皇上竟然亲自来了天牢。
“审的如何了?”东离弦看了一眼百里昌,暗自摇头,这样的人,竟然会有百里玄夜那样的儿子,还真是天理难容了。
再想到百里玄月,那样的天之娇女,也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无用之人的女儿!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样的东离弦让大寺理卿文圣杰拿捏不准了。
如果皇上要用此事说事儿,怕是百里王府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皇上……百官为人证,却没有物证。”文圣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用眼角看着东离弦的脸色。
他们这些人,最拿手的就是揣摩圣意了。
“既然没有物证,就等明日有了物证再审吧。”东离弦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说道。
云肖迟今天在冥会上做了太多,东离弦不想再姑息了。
必须给她一点教训!
“皇上英明。”文圣杰倒乐得甩手不管,谢了皇恩便安排人将百里昌夫妇带下去了。
明日再审,那么今天百里昌夫妇就只能留在天牢里了。
这一个晚上,想来够云肖迟“享受”的了。
肖以歌捏着扇子,与东离弦缓步走出天牢的长廊,两个人却都是一脸玩味。
“你在给百里大小姐报仇吧。”东离弦也不看肖以歌,淡淡笑着,没人的时候,他的威压之势不再。
“皇上说笑了,臣与那丫头没有半点交情。”肖以歌的扇子“啪”的收了,却是一脸防备。
他与百里玄月是走的有些近了。
在他还没有突破化神期之前,在东离国的地位无法平步青云,不能太大意。
“那根针……”东离弦却不恳放过他:“你收着?”
“丢掉了。”肖以歌潇洒的扬了扬手:“难道皇上真的要治百里夫人的罪?”
这话让东离弦的脸色一暗,眼底寒光乍现,连步子都慢了一拍。
这个百里夫人云肖迟的来头太大,不是他不想治罪,而是怕得罪了南方的云家!
云家可是凌驾在皇权之上的存在。
只是这个云肖迟是不是南方的云家,却有待调查。
东离弦也不想错手。
“算了。”东离弦有些懊恼的摆了摆手:“还有,让百里大小姐收敛一些,苏府可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这话,皇上何不亲自去告诉那丫头。”肖以歌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有些君臣不分。
“你不怕朕捷足先登吗?”停了脚步,侧身看向肖以歌的东离弦一脸的揶揄:“百里大小姐长的太像她了……”
“他们不是一个人。”肖以歌也脸色一僵,侧过脸不看东离弦。
望了一眼远处的黑暗,东离弦点头:“朕知道。”
“后位空悬,并不是好事。”肖以歌又提醒了一句。
“朕当然知道。”东离弦却突然一笑:“爱卿觉得百里大小姐如何?”
“她不是她。”面色微沉的肖以歌却说得一本正经:“皇上三思。”
“朕只是觉得,今天这场戏很漂亮,若是将她放在后宫,一样可以吧。”东离弦也认真起来:“苏家虽然根深蒂固,百里,何偿不是功高震主?”
“皇上!”肖以歌浑身一僵,这话,让他的心急速下沉。
原来,东离弦已经在防备百里玄夜了!
脑子里急速思考着,肖以歌觉得有些事情要摆在表面了,遮遮掩掩已经不能解决问题。
“王弟是不舍百里大小姐?”东离弦缓步向前走,眼角眉稍带着淡淡的不满,却极力掩饰着:“其实朕更想知道,她这些年在百里府装疯卖傻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想是有人在暗中提点,爱卿莫要大意。”
这一番话说的很客观。
更带了几分心机,绝非是儿戏。
让肖以歌有些僵,他一直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即便他们曾经桃园结义,也是曾经……他更明白,百里玄月的风头太旺了,已经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