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茴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盯着红玉,不知该换成什么眼神才合适。
“但是司徒不一样。”红玉将目光转向任小茴,笑着说,“如果他向你求婚你就答应,他应该挺喜欢你的。”
任小茴只是笑着,没有回话。
屋外越发嘈杂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
红玉最后一句话中的“应该”二字让她感到不舒服,毕竟在她眼里司徒格是喜欢自己的,没有应该或不应该一说,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看把他们猴急的。”红玉粲然一笑,说完起身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任小茴说,“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直接开门了。”
任小茴笑着说不介意。
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堆男人滚滚涌来,差点扑到在红玉的身上。
“砰!砰!砰!”
礼花瞬间在屋子里漫漫飞舞,落在那群人的头上和身上。
任小茴抬眼望去,人群中司徒格的目光刚好落了进来。
她咧开嘴,笑了。
她觉得红玉的话不对。司徒格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亲一个!亲一个!”
健美男也不含糊,捧起红玉的脸就直接深吻一番,惹得众人忙鼓掌吹口哨,生怕来不及。
司徒格从混乱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任小茴的跟前,轻轻捏了捏她的塌鼻子,笑得温和,还好吗?
“恩,挺好的。”任小茴用力的点头,生怕司徒格以为自己受了什么委屈。
看着红玉被健美男腾空抱起,在出房门的那一刻回头冲自己俏皮的眨了个眼,还未等自己做出回应就被人群堵住了视线。
任小茴顿时觉得跟红玉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伴娘呢!伴娘!”
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冲回房间大叫,任小茴赶紧从司徒格的跟前闪出来回答在这呢!便跟着来人匆匆忙忙走出了房间。
司徒格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任小茴的离去而褪去,微微偏了偏头,窗外的阳光正好。
今天是个好天气,也是个好日子。
任小茴陪着新郎新娘站在英豪大酒店的门口接待来客,手中接过的红包一个比一个厚实,心里暗自嘀咕着都他妈是有钱人啊。
陆陆续续的来客中任小茴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个美丽女人的身上,单不说她的姿色有多么的吸引人,就着胳膊上挽着的一位白发老人已经够引起争议的了。
她挽着白发老人走到新郎新娘跟前,笑得很妩媚,应该不是说她笑得妩媚,而是一笑就很妩媚,荡人心魄。
“恭喜啊,终于修成正果。”声音与样貌绝对成正比,或者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说完便递过来一个又大又厚的红包。
红玉却将红包推了回去,笑着说,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人能来我就满足了。
“一点点心意。”白发老人笑容慈祥,语气很稳。
健美男脸上的笑容很诚挚,稍微俯了俯身,万分敬重的说,赵局您太客气了。
红玉这才将红包递给了任小茴,礼貌的朝老人鞠了鞠躬说,请里面坐。
在经过任小茴身边的时候,美丽女人放慢了脚步,笑着轻声问,你是任小茴?
任小茴的那一个“嗯”字还未出口,美丽女人就和白发老人留给她以背影,她只好将目光投向身边的红玉,好奇的问道,她怎么知道我?
“你是司徒格的女朋友,谁不认识?”红玉似是在开玩笑。
任小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收钱。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捡了便宜。
婚礼进行时,任小茴被使唤来使唤去,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停下脚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伴娘就他妈是来搞幕前幕后的!
有活动的时候她要拿小礼物给宾客,喝交杯酒的时候要将酒杯端上台,临到吃饭的时候又要赶紧帮新娘换衣服,新娘新郎一桌桌敬酒的时候她还得陪着,真是连司徒格的影子都没空去找。
看着红玉和健美男一杯杯的白酒下肚,任小茴的胃都在发烧,照这样喝下去不醉才是怪事。
来到美丽女人和白发老人所坐的这一桌时,任小茴与美丽女人的目光又一次相交,只见她端起一杯酒走到红玉的跟前,笑着说,我看新娘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咱们要不让伴娘来陪陪。
任小茴的心咯噔一声,好像没有保住,掉地上了,支离破碎。
美丽女人嘴角翘起的一抹笑意直击任小茴的眼睛,任小茴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表情,唯有这个女人的尤为深刻。
她分明看到了一丝清愁落在女人的眉间。
“大家说好不好?”美丽女人移开视线,冲着这一桌人问道,没有一个不叫好。
任小茴急了,无法生智,将求助的目光送给红玉和健美男。
“没事没事。”红玉解围道,“我这才三分而已,还能喝。”
任小茴恨不能把那颗心掏出来以示感激之情,冲红玉笑了笑。
“那怎么行!”美丽女人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笑容越加妩媚,“等会儿还要去闹洞房呢。”
桌上的人也跟着起哄,任小茴手中已被强行塞入一杯酒。
任小茴潜意识里四处望了一圈,一层一层的人围着他们,根本找不到司徒格的身影。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司徒格的名字,希望能心里传音传到司徒格的耳朵里,然后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彻底俘获美人心,那样她就可以有理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白头到老了。
可是第一杯酒下肚之后,还是没有看到司徒格,任小茴快要急哭了。
“看来我们的伴娘是深藏不露啊!”美丽女人笑着鼓掌,随后也跟着响起一片掌声,混着人们乱七八糟的讲话声。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被一群陌生人围攻喝酒,她可是三杯倒啊!
眼下已经喝完第一杯,第二杯也已满上。
任小茴看着杯中如水的白酒,急火攻心。她抬头看了美丽女人一眼,那张沉鱼落雁般的脸蛋儿够销魂也够欠扁,心里一时发恨,猛地仰头又是一杯。
掌声依旧,可任小茴的心脏有些受不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猛灌过。
平时跟齐名喝酒的时候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嘬的,也就是这样喝最多只能喝两杯,第三杯没完就不省人事了。
可是今天她竟发现杯中的酒也可以这样甘甜,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还想再喝一杯。
一桌下来任小茴已经满脸通红,还有些站不稳,每踏出一步就感觉是踩在云朵上,竟有种仙游的感觉。但是她头脑很清醒,还看得清美丽女人那张脸,真想在上面狠狠地抽几巴掌。
她这样想着就要朝美丽女人面前走去,她要把那张皮揪起来,然后“啪啪啪”几掌过去,看她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
红玉在一旁紧紧的拉住任小茴,小声的对健美男说,赶紧把司徒叫过来,这孩子八成是醉了。
健美男刚转身就见司徒格大步流星走来,穿过层层人群扶住任小茴软绵绵的身子,任小茴转眼一看竟是司徒格便咯咯的笑起来,醉意十足的说,你来啦?
司徒格将任小茴揽在怀中,只是轻轻瞟了美丽女人一眼,问向红玉,怎么喝了这么多?
红玉刚准备开口就见任小茴的胳膊忽的抬起,指向美丽女人,含糊不清的说,是她!是她…她让我…让我喝的。
司徒格第二次将目光落在美丽女人的身上,仅仅停留了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对任小茴说,我们去休息一会儿。
任小茴抱住司徒格的腰,将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懒懒的点点头,在她闭眼的那一刻看到美丽女人眉间那一抹清愁渐深。
伴娘被带走之后热闹依旧,似乎没有人将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放在心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司徒格将任小茴扶出大厅之后就直接将她抱进了楼上的客房,轻轻的放到床上。
脸上的红晕直接延伸到她的脖子,白里透红的肤色在翡翠吊坠的点缀下更显晶莹剔透,好像能看到体内那循环往复的鲜红血液。
司徒格情不自禁伸手抚了抚她微红且烫的大圆脸,喉结在颈间上下打滑。
浑身燥热的任小茴被脸上一处冰凉给惊醒,忽然睁开眼,就见司徒格近在咫尺。
她又咯咯的笑起来,还说,你长得真好看。
司徒格轻轻一笑,任小茴的神经都被惊动了,又说,我可喜欢你了。
“喜欢我什么?”司徒格的笑很柔,音更柔。
任小茴咯咯笑不停,身体也跟着笑容上下起伏,她抬起沉重的胳膊,伸出食指戳了戳司徒格精致的脸说,都喜欢!
司徒格经不起任小茴这微醺的挑逗,身体开始起反应,却又纠结她的神志不清。
摇摆不定期间,任小茴突然环住他的脖子,上半身也跟着仰起几分,火热的嘴唇直接覆盖了过来。
可能是任小茴身体太过沉重的缘故,也可能是司徒格撑着的双臂有些发麻,当她的身体再次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整个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任小茴脸上掠过一丝疼痛感,立刻被司徒格温润的亲吻给吞噬。
即便是面临当前愈渐膨胀的欲望,司徒格的吻依然细腻,不紧不慢如春天里行走在田野上的清风,顺着任小茴的脸颊往下,再往下。
任小茴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慵懒的享受。
司徒格的吻在任小茴的颈间逗留了很久,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气息,因为从早上给她戴上翡翠吊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而任小茴除了迎合着司徒格的吻还不停的在笑,口中也喃喃的叫着痒死了痒死了。
当司徒格的手准备褪去任小茴身上的衣服时,他压制住身体所需还是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她。
任小茴明亮的双眼盯着他,眼睛突然弯起,灿烂得像初见太阳的孩子。
司徒格不愿多想,只想将眼下这个人儿占为己有。
身体突然传来的阵阵疼痛令任小茴惊恐万分,而这种痛又是那么的熟悉而刻骨,刚刚那一阵清风瞬间变成狂风,她感觉自己又突然回到了两年前那个风雨交加雷鸣闪电的夜晚。
“不要!不要!”任小茴突然哭着大叫起来,四肢开始胡乱进攻压在身体上的人。
司徒格轻抚着任小茴眼角滑落的泪水,吻了吻,柔声安慰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不!我不要!”任小茴要从床上坐起来,双臂用力顶住司徒格的胸膛,双腿也到处乱踢,哭着喊着,“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求你了!放过我!”
她的身体几乎快要缩成一团,浑身痉挛,不住的颤抖,额头开始冒汗,紧闭着双眼紧锁着眉头紧咬着嘴唇,整张脸布满了恐惧与不安,好似在与内心的恶魔作斗争。
“任小茴。”司徒格的声音似是从花草丛中而来,“任小茴,是我,你睁开眼看看。”
此时的任小茴根本听不到任何话,早已将自己置身于当年那一处恐慌之中难以自拔,她甚至还清晰的记得那个陌生男人的面孔,即便是耳边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惶恐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看到了自己不想看的画面。
“齐名!齐名!救我!快来救我!”
任小茴绝望的哭喊令司徒格怔住了,他看着任小茴同样绝望而无助的脸,最终还是不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