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一直没有人提过陆东成,也没人询问过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无论是魏冉,还是沈清溪和许晏安,他们对陆东成的死活压根不放在心上,他们只要陆景行好好的就足够了。
陆景行坐在病床上,身体靠着床头,沈清溪怕他靠着不舒服,还在他腰后面垫了一个大靠枕。
陆景行目光淡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冷哼了声,“陆东成死了么?”
他当时撑着一口气扣动了扳机,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要害。
“一周之前,东成已经过世了。”陆泽霖微叹道。
至今,他也没敢把陆东成过世的消息告诉母亲和大嫂,他们每天都大越洋电话追问,陆泽霖一直在敷衍着。
他连陆东成究竟是怎么死的都没有弄清楚,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和大嫂交代。
“死了?真是可惜。”陆景行轻嗤了声。
这么轻易就死了,真是可惜。否则,陆景行会让陆东成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景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去救东成吗?怎么会受伤的?还有,杨舒岚,她和我说,你对东成开了枪。”
“所以,你现在是兴师问罪?还是想景行给陆东成偿命?”魏冉不等陆景行开口,便指着陆泽霖的鼻子,愤怒的说道,“难为你忍了这么多天,现在看景行能坐起来,能说话了,就迫不及待的给你的好侄子讨公道了?如果是景行开枪打死了陆东成,你是不是还想弄死自己的儿子,给你大哥的儿子一个公道!”
沈清溪和许晏安坐在一旁,虽然没有开口,但看着陆泽霖的眼神都冷冰冰的。
陆泽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无力的解释:“我只是询问事实,并没有别的意思。景行是我的儿子,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他。”
“所以,您心里已经认定了,我是故意枪杀陆东成。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您勉强包庇我的罪行,心里是不是还觉得对陆东成和您过世的好大哥十分的愧疚?”
陆景行冷嘲的说道。
陆泽霖被陆景行问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的确是这样想过。
陆泽霖虽然不完全相信杨舒岚的话,但这么大的事儿,杨舒岚不敢信口胡诌,应该就是事实。
陆泽霖只有陆景行一个儿子,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给侄子偿命。但对于陆东成这个侄子,心里的确充满了愧疚,以至于至今都不敢把他过世的消息告诉母亲和大嫂。
陆泽霖不说话,陆景行也不说话,别人更不说话。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静的让人窒息。
陆景行毕竟是大病初愈,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气虚。
沈清溪见他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疲惫之色,便关切的说道,“你伤还没好,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没关系。”陆景行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然后,目光再次看向陆泽霖,只是,他看着沈清溪时的目光是温柔的,看向陆泽霖的时候,变得十分冷淡。
“您想知道真想,好我告诉您。”
陆景行靠坐在床上,低咳了一声后,开始回忆他来M国之后的事。陆东成在美国高调奢靡的生活,引来了绑匪,那些人先用美人计,摸清了他的底牌。陆东成这个人蠢笨没脑子,但他会投胎,有一个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