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用借美利银行贷款之便,去做恶意收购,你不觉得不道德吗?道林家族的财富已经不计其数,你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法去增加资产?你这样做只会弄臭道林家的名声罢了!”
罗林听了只是哈哈大笑:“是啊!道林家族是很有钱啊!所以在这个家族里如果没有一些特别的才能,永远会被人看不起,甚至被人无视,就好像一件废物一样。我和你不同,你自小已是资优生,对珠宝设计又有天份,是个天才。而我就只会玩这个金融游戏,现在我连这个游戏也玩不好,我真的是一个废物,真是应了我们的老头所言。”
宾从来也没有看过罗林这么颓废的样子。其实他也知道父亲的偏爱使罗林日渐邪佞、残忍及无情,父亲不应把对家族的愤恨投射在他身上。
罗林不停地苦笑着:“自小父亲已不喜欢我,因家族强逼他娶我母亲,而他最爱的是你母亲,但我仍然希望他可以接受我,但他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他的眼中只得你,你才是他最心爱的儿子,而我就什么都不是。我去抢、去拼、去争取家族的继承人,都是想他对我另眼相看,但现在我真的很窝囊,或者他说得对,我根本不配做他的儿子。”
宾没有想过父亲伤害得罗林那么深,他心里不自主地对罗林起了怜悯之心。
碧瑶坐在ATHENA里喜形于色,笑靥如花,因她知道罗林被沈磊狠狠地教训,她想起之前他对她的侮辱,现在他丧家之犬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她更认为他处理不好今次的危机,可能连继承人的位置也丢,如是这样真的是天有眼了。
碧瑶笑着迎向宾,熟络地问:“是不是想约我?我近日心情好,你想去哪里我也奉陪。”
宾望着碧瑶如斯高兴,他不想扫她的兴,然而,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
“碧瑶,你可不可以叫停磊的追击计划?”
碧瑶笑容一敛,紧蹦着脸怒说:“什么?是他先动手的,我们现在只是反击,我看不出有叫停的理由。”
宾知道碧瑶余怒未消,但仍竭力劝说:“这星期你们做的已经对美利银行创伤很大,罗林他已受够教训了,你们停手吧!”
碧瑶别个头,来个不理不睬,但无奈宾的劝说却未停:“就算你要教训罗林,但你们这样做也会连累很多股民,美利这只蓝筹股的股价压得那么低,连带整个股市也跨下来,这星期五出现的大跌市已可算是一场小股灾,你们无谓为了出一口气,使那么多人倾家荡产吧!”
碧瑶终身望向他,她深深地叹息:“宾,罗林是你的竞争对手,你何必要助他呢?”
宾只是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他低叹:“我和罗林的问题是上一代遗留下来的。我父亲和我母亲是真心相爱的。但因我母亲是新教徒,而父亲是天主教徒,故他们一直也不能结婚,本来父亲打算脱离道林家族,但在那时母亲的心藏突然出现问题,而父亲没有办法筹到那么大笔的医疗费,他唯有娶家族安排给他的女天主教徒结婚,那个女人就是罗林的母亲。我父亲没有抱过罗林,没有疼过罗林,但偏偏他就见想得到我父亲的认同,无奈他永远等到只有失望,所以渐渐他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失理性。”
“宾,你想我同情他吗?”
“不是,我只是想说始终是我的弟弟,现在他面对那么大的困难,我不可不帮他,另外,我想说的是,在下星期一我就是本市美利银行的行长。”
碧瑶吃了一惊,如果磊继续追击,宾就会首当其冲,他宁愿这样替罗林挡箭,憾动了碧瑶的心湖。
她低声问:“为什么?”
宾淡然地笑:“中国文化中我最喜欢的是恕,宽恕不但能放过别人,也能放过自己。”
碧瑶望着他温柔的蓝眸,仿如澄清的海洋,它映着一个任性、自私、娇纵的女孩,她和他相比真是差太远,突然,她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宾吃了一惊,虽不明白她为什麽突然哭起来,但他仍然紧抱着她,这个在他心中日益重要的女子。
在ATHENA的另一厢,气氛完全不同,磊等人也在沉溺在胜利里,磊想起之前被人狂追猛打,现在终可狠狠地还击,一吐之前的乌气,他真的很感激书华,如没有她,他真的不知怎样做才能打击道林家族,他不得不再对她道谢:“书华,真的很多谢你,如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书华仍然维持一贯的淡雅笑容:“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潘小姐、宋先生、陆先生(即阿生)、董小姐等也有出力,不要抹杀其他人的付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