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原本我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我走了,房租我给你放这里了,虽然不多,可是却是我此刻所有的现金了。
看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的份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你好自为之吧。
哲玛丽即日”
看完,他把纸撕得粉碎,扔在空中。
那细碎的纸屑在房间里飞舞着,好似在嘲笑着这一切。
郭洪低低地骂了一声混蛋,然后夺门而去。
不见不散咖啡厅,邵若非和唐世博看到风尘仆仆的哲玛丽,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起来给她让座,叫咖啡。
也是的,哲玛丽还没下车就开始联系他们了,到车站打个车就来到这里和他们集合,一同商议穆伟豪的事情。这让哲玛丽感到很欣慰,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还有这样要好的朋友跑上跑下,竭尽全力帮助,这真是一件无比庆幸的事。
哲玛丽喝了一口咖啡,和他们说了自己在车上思考了半天的打算:借款还银行。
谁知道一说出来就被师姐先否定了,你要搞清楚啊,这是上千万的资金啊,拜托,不是万儿八千的,好凑。
唐世博也不赞成。现在这世道,谁有那么多的闲散资金啊!要么就是有钱人,那些富翁早就拿着钱又去生钱去了,哪里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着你去借呢?
再有,纵然能筹到钱,那民间的借款利率也是高的吓人,这样一大笔钱,光利息每个月就不是个小数目,这样驴打滚算下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哲玛丽拍着桌子,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师姐和唐世博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的最后一条路是什么光明大道。
哲玛丽想了想,再次确定,看来,这一次,是得让老爸出面帮一把了,要不然,这棋,还真是一局死棋。
她问唐世博,“你怎么来的?开车吗?”
他捣蒜似的点头,“是啊,怎么了?”
哲玛丽指着自己的行李,对他说,“这样吧,你先把我送到我家,然后就帮我把行李放到穆伟豪家,顺便把他约出来,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回去游说老爷子去。不过有一条,我俩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求我老爸帮忙的事情。”
他俩一听,点头应允,满心欢喜,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步棋还是走对了,有戏。
到了小区门前,哲玛丽下车,对他俩说,“好了,你们去完成你们的任务吧,顺便等着我胜利凯旋的好消息吧!“
三个人一同伸手,做了一个V字形的手势。
虽然哲玛丽有家里的钥匙,可是她还是习惯敲门。那种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出现在门口,一副惊讶和喜悦的表情,让她很是受用。
果然,当哲老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时,高兴的喜笑颜开。
哲玛丽走过去拥住老爸老妈,一副腻歪人的样子,老两口自然是乐的又新增了几道皱纹。
哲玛丽和爸妈一起坐在沙发上,弟弟一家人到秦海然家里去了,家里一下子冷清得很,她回来的正好,二老正愁着不知道做什么呢。
这心肝宝贝一回来,可就拉开了话匣子。三个人聊得不亦乐乎。
哲玛丽把头靠在老爸的肩上,撒娇道,“老爸,最近你看新闻了吗?好像国家对房地产这块开始实施调控了,好多政策都下来了。”
哲老哪里会不知道,扶着眼镜道,“那当然,不出台政策不行了,房地产是暴利行业,高房价让老百姓苦不堪言,居无定所,这样怎么能构建和谐社会!”
哲玛丽翘起大拇指,“妈,你瞧瞧我爸,不愧是老同志,思想境界就是高,能跟得上时代潮流,还关注热点问题,真是一位好领导啊!”
哲老爱抚着她的头,“你呀,难得这样表扬你老爸。怎么了,不会是有事求我吧?”
哲玛丽假装不高兴,撅起嘴,坐直了身子,“爸,你怎么这样啊,人家这可是说的真心话啊!”
哲老哈哈大笑,“哦?那是我冤枉你了?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的夸奖了?”
哲玛丽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不过呢,有件事,还真的需要您老人家出面给解决,不知道您肯不肯呢?”
哲老和夫人相视一笑,俗话说,自己家养的狗自己了解,咬不咬人自己最清楚。老两口养了她二十多年,还不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就她那小算盘,还没开始打,二老就知道风往哪里刮,雨往哪里下。
他昂起头,故作严肃,“不会吧,哪里还有政府办哲主任摆不平的事情?”
她也将计就计,“那倒也是,不过呢,有句话说得好啊,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事吧,还是你出面说比较好些,力度大,成功率高。”
哲老取下眼镜,拿纸巾擦拭着,一边不紧不慢地问,“什么事啊,能让你这么上心,居然回来搬你老爸这救兵啊?”
哲玛丽这才将穆伟豪吉利公司目前的处境告诉了二老,并强调了这是自己的主意,穆家从来都没告诉过她家里的困难,怕她担心,自己回来就先回到这里了,还没到穆家去呢,这倒还真是事实。
哲老听说,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他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事情还挺棘手的。
这么多年了,本以为和郭家的恩怨已经结束,没想到,现如今,还是冤家碰头,狭路相逢啊。
不过呢,他也有自己的圈子,也有自己的人脉。
哲玛丽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妈妈安慰着她,“没事的,咱们都想想办法,应该能解决的,可不能让伟豪因此就消沉下去哦!”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前段日子哲理不是说他们单位要盖集资楼吗,说是以前集资了房款,可是一直没有建房,如今政策不允许了,退钱职工又不愿意,没办法,提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就是每户再追加点资金,然后局里统一团购,或者是招标新建房子,不知道现在怎么说的?”
真是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
哲老一听,当即就让哲玛丽给哲理打电话,问问情况。
哲玛丽自是速度的很,拿起电话就拨通了。
一问,果然有此事。
哲玛丽拉着老爸的手,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老爸,你可不能眼看着我们家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观啊,我们真没有办法了,就全靠你了。”
哲老溺爱地白了她一眼,“你看看你这个白眼狼,光知道心疼你们家,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咱们家这俩老东西吗?”
哲玛丽赶紧又是捶背又是按摩,“哪儿有啊,你说哪里不舒服,我就按哪里,我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嘛!”
哲老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行了,别按了,我答应了还不成吗?”
哲玛丽搂住老爸,嘴巴这回是真的甜了,“谢谢您啊,老爸,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无所不能。”
妈妈撇着嘴,翻着眼,嘴角抿着笑。这爷俩,从来就没有严肃过,再大的事情,也都是这样嘻嘻哈哈就谈成了。
哲老拍拍哲玛丽的肩,“好了,我一会儿就给税局的局长打电话,看他有空没有,好久都没在一起喝酒了,现在不是你们公务员中午禁酒嘛,正好晚上可以喝两杯。”
哲玛丽在老爸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就知道老爸是助人为乐的活雷锋。”
哲老听着这话,舒坦多了,“呵呵,想不到退休了还能获得此等殊荣,真是荣幸啊!行了,差不多了哦,这样吧,你赶紧回去看看你公婆吧,还有穆伟豪,指不定现在他们多着急呢!”
哲玛丽从心里感谢爸妈的明智和理解,她站起身,和二老道了再见,转身下楼。
郭洪从风雅园出来,坐在车里,已经急不可待地拨通了冯总的电话。
“我说,临滨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冯总非常肯定地说,“放心,郭少,没有问题。我一一打电话按你的意思交代过了,而且,我还派了专人在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报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