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醒了?
娘要见我?
顾溪鱼和秋姑不约而同的转回脸,对视片刻,彼此眼里都透着几分疑惑。
“小姐,老奴陪你一道吧?”秋姑有些担心开了口,夫人醒了之后,那看人的眼神总叫她觉得害怕。
顾溪鱼却惦记着秋姑之前说的事,想要亲自去看看,便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娘只说是要见我,定是有些体己话要跟我说。秋姑,你和秀祺一道去弄些吃的吧,娘睡了这么久,腹中定是饥饿。”
秋姑听了叹了口气,道也没有再坚持,走到秀祺跟前交代了几句,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顾溪鱼重新回到屋内,那药炉已经灭了,炉上的药罐开了条缝,冒出一缕细烟。门帘那边传来几声咳嗽声。
她一掀门帘,快步走了进去。里屋很暖和,帘布掩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
床边的立着盏黄花梨木灯架,上头的烛火被方才自己进屋的风惊着了,微微的晃动着。
骆夫人倚在床架上,身后塞着两个锦垫,手中托了只碗,里头剩着小半碗药汁,她垂着头专心的看着那碗,脸上忽明忽暗的。
也不知是不是秋姑的话起了作用,顾溪鱼总觉得今天的骆母似乎那儿不一样。
那边沉思中的骆夫人听着动静,扭过脸看着她。
“溪鱼?”迟疑中带着些许的不肯定,仿佛是怕认错人。
“娘,你好些了么?”顾溪鱼努力忽略着骆夫人的异常,侧坐在床边,掖了掖被角,镇定的问道。
“没事,就伤口的缝线有点疼,回头你帮我问问医生。额不,问问大夫,有没有外涂的药膏。”骆夫人说话语气格外的爽朗又带着几分变扭。
“娘说的是膏药吧?回头我问问木太医。”顾溪鱼心里正疑惑着‘医生’是个什么东西,回答便有些迟疑了。
“恩,有劳了。”骆夫人好容易想到谢谢该怎么说,可说完又后悔了。这姑娘应该是自己这身子的女儿,语气不对呀,哪有当妈跟自己女儿说谢谢的。只是话出口,也收不回了。
唉,其实自个到现在还没有适应呢,昨晚本来是要开车到儿子那去的,谁知道会发生连环车祸,她来不及避让…醒过来就在这儿了。
昨晚问了屋里那个大姐,总算了解一些简单的情况,这身子的主人竟和自己同名同岁,有个15岁的女儿。
骆淑桐抬眼打量着自己这个便宜女儿,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没了妈,可怜啊。不对,也不能说没了妈,最多只算是亲妈变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