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左右看着形式不妙,有些尴尬地冲我笑道:“我们还有事情做,先、先走了!”
然后卷了绳索,走的比兔子还快。
我露出粲然地一笑,走上前去,缓缓行礼:“嬴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看着我,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可周身的寒气竟比寒冬天还要令人发冷。半年未见,他的面庞变得更加凌厉了,薄薄的嘴唇紧抿着。
我自己起身,整理衣物,和他对视着。
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谁都不曾说一句话,突然他笑道:“贾爷!”
我一挑眉,侧过头装作无意识地看向小梨树,然后抿嘴浅浅一笑,对上他的目光:“是,贾爷对我很好。”
“你们?”
“我们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罢了。”
他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两下:“什么时候的事?”
“八月十一。”
他直直地看着我,利刀削过般的腮颊微微跳动着。
有细细的雪星星点点的洒落下来,我们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对方,雪越下越大,我的心里却有隐隐地东西开始破冰,可是每到这时,“我在找一个人,一个或许永远也找不到人,但我不能放弃一丝希望,哪怕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他。”傅易梨的话似乎就是一剂加速冰冻的药,将刚刚有裂缝的东西又重新冻起来。
有微微弱弱的脚步声响起,一直到我身边时停下。似乎有声音在响:“姑娘,宗正新得了一件戎狄的小玩意,想请姑娘过去呢!姑娘?姑娘?”
我微微一笑,缓缓侧过头去,看着他点点头:“好,我整理一下就过去。”
然后正身对着嬴撄挽,轻轻福身:“将军请自便。”
旁边的小厮一愣,张着嘴巴看着嬴撄挽,他仍然是那样一动不送,只盯着我。
我侧头对小厮笑道:“走吧,你在门口等等我。”
从房中出来时,又是一副浓烈一些的妆色,嬴撄挽仍然站在那里。我直步从他身旁走过,坐上马车时,侧头远远一看,他仍旧昂首站立,一动不动,肩膀上头上似乎被薄薄地一层雪覆盖住了。
我进去贾怀瑾书房的时候,他正在玩弄一件看似乐器的东西,抬头见我进来,随即勾着嘴角道:“你来了。”
我总觉得他的笑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看我的眼神从来就是在看一件玩物。我轻轻福身道:“二爷。”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把东西往我面前一摆:“新得了件东西,你看看。”
我小心地拿起,仔细观看,原来是胡尔,在北部的那些游牧的民族很是流行,状似阮琴,可是比阮琴细长,琴头略小。以前在洛邑的时候有专门演奏这种乐器的师傅。
我看向他,露出疑惑的一笑:“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深深地盯了我两眼才笑道:“戎狄的玩意,可拉可弹,叫做胡尔。”
“是吗?看起来很是精巧,可是不知道怎么演奏法。”
“这就是今日找你的原因。”
我一愣,轻轻问道:“什么原因?”
他起身,饶过桌子,走到我身边,看着我道:“过几日就是老爷子的生辰了,哥哥也快回城了,所以老爷子的生辰要好好办一办。”
“贾校尉还没回来?”我一疑惑,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