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撒腿跑开,却刚站起来,胃里就传来一阵抽搐,疼地又扶着床坐在地上。
他直身立着看着我,不言一语。冷汗冒出来,我只狠咬着嘴唇。
他忽而俯身将缩在一起的我抱起重新轻放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却被我一把打开了,我继续挣扎着站起来,却再次重复了上一个动作。
“你就算想离开,也养好力气吧。”好久好久,他终于说了这一句话。声音干哑,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我一手扶着床沿,一手狠狠揉着胃部。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只好缩着身子自己爬上了床。
他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我即使不看,也知道他沉沉地目光,却不敢面对。
他再次扯过被子,我已经被疼痛折磨地妥协了,只任由他轻轻盖上。
他大概看出了我不再和自己较劲了,于是便沉沉地转身而出。
我从来未有过如此剧烈的胃疼,即使如此,我竟开始感谢如此强烈的疼痛,被这一折腾,反而忘了心里的疼痛。
可是不等我有过多的“享受”,房门便被打开了。
嬴撄挽直步走了过来,眼中落满了担忧。在他身后,一位医师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一年前为自己诊过脚伤的那位。
他看见我,并未有片刻的停顿,直直在床边的椅凳上落座。
把了脉之后,便问道:“姑娘之前可有这样这样的情况?”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受冻,胃里会难受,可是没有这次这么疼。”
他细细听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缓缓做了结论。
“姑娘胃部其实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体寒,所以胃部受寒之后才这般。再者,姑娘气血不畅,有一大部分还是因为心理原因,敢问姑娘今日可有什么烦心之事?”
我抿抿嘴,不做回答。他看出了我的神态,便点点头:“姑娘千万要放宽心。”他大概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这一句之后便转了话题。
“没什么大问题,月事第一天本就易怒、畏寒,可是姑娘反犯了这两条。所以千万要注意。姑娘按我的方子来,先止了痛,然后再慢慢调养。放宽心,没大问题。”
这句话,不由让我的脸一红,碍于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我犹犹豫豫不好开口,但最终放心不下,便小声问道:“可是..我还没到时间啊。”
对面的老医师仿佛早就知道一样,点点头:“女子月事虽有规律,但受外界影响也颇大。受寒,心烦皆会导致推迟或提前,而月事之间又畏寒易怒,恶性循环,所以才需要姑娘调养啊。况且..”
我实在不愿意旁边站着的人面前说这样的话题,急忙伸出手:“麻烦您给我手上的伤口开些药吧。”
老医师一愣,直直地看着我,我猜他一定在想着上一次我手腕上那个很深地牙印状伤口,便露出牙齿冲他一笑,表示这次不是自己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