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驾着雪儿不停地行着,越往北越是发现每座城的风格与中原的大相径庭,这里的建筑粗犷简略,很有游牧民族的感觉。
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们进了这个小镇,我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这里的街道显得有些荒凉,窄小的街道两旁只有几户商铺开着门。
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栈,却发现伙计在帐台支着脑袋打着瞌睡。
我敲了敲桌子,他竟一下子没支柱,头猛地落了下去,差点撞在桌子上。一睁眼看见我竟有些发怒:“什么事!没看见我在睡觉吗?”
我被他一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概也觉得这顿气生得没来由,只好干咳了一声:“住店吗?”
我轻叹一口气,点点头:“我们在这里只住一日。”
他皱了皱眉:“我们?”
我指了指外面:“还有那匹马儿。”说着不等他撇嘴,便掏出圆钱往桌子上一摆,硬生生地把他准备发的火压了下去。
打点好一切之后,我又问他要了洗澡水,几日的奔波,身上难受的紧。
进了房间之后,我将门窗锁好,尽数将衣物褪去,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薄薄的寝衣挂在屏风上,准备洗好之后披到身上,干净的衣服只身上一件了。
泡在浴桶里时,顿时觉得骨头都软了。水温刚刚好,我将头发散下来,轻轻洗着。
这里是秦国的边陲小境,过了这个小镇就是异国了,至于北戎,要再往东行一段时间。
油灯里的火光跳动着,我慢慢有些困意,不由支着脑袋,微眯起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头重重地往下一沉,一下子滑到了水里,我猛地清醒了过来,直起腰定了定神,暗笑自己实在太累了。
水已经有些凉了。我轻叹一口气,又发了好一会愣,才缓缓走了出来。
突然灯光跳动了一下,我余光瞥见窗外什么东西闪了一闪,然后就没了动静。
我万分肯定自己没有看花眼,这个小镇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荒凉感。落草为寇,此地的人万一真是专门抢劫我这样的旅客的呢?
我心里有些发慌,随手抓起挂在屏风上的寝衣穿上,从包袱里拿出匕首,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往门口移动。
轻轻把门打开,外面是一个小院子,月光落下,那份静谧里隐藏着几分恐怖。没有一丝动静,我慢慢地探出头,轻轻地左右看了看,没有一个人。
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可一路行来,不提着心是不行的,我踏出一只脚,缓缓地走出门,四周一片安静,连风都没有,我暗叹一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我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身上仍然是湿漉漉的,一放松精神,才觉得有些冷。我缩了缩身子,准备转身回屋。
这时,一只手一下子扣住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