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李析接通电话。
“小析。”李析他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妈，你先别哭，有事慢慢说。”李析手中有着一株摇钱树，心安了不少，和他妈说话，也不再像原先那么慌乱，“打我姨电话怎么样？凑到了多少钱？”
“小析。”李析他妈一边哭泣一边道：“你姨过来了，可是你表弟今年结婚，她家也没钱，只带了几千……”
“妈，你别急。”李析安慰他妈，“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他妈问：“你向公司借钱，借到了没有？”
李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回来之后，还没去公司呢。
他妈不见他回答，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哭，“刚才我就看见一个，就要上手术台了，家里拿不出钱，放在那儿不给治。一家人都在哭，没办法。”
“我的手里只有几千，加上从你姨带来的几千块，连一万块都不到。住院打吊瓶、药又不能断。刚才我问医生，医生说了，一天就要几千块。我……我……咱家到哪弄那么多钱去？这几千块，两天就没了。到时候，到时候要是你爸……你爸也像刚才那个人那样，放在那儿不给治了……”李析他妈说着说着，失声又哭，六神无主。
李析听得好不心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大声道：“妈，你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李析他妈抽泣着，“我情愿自己死了，也要给你爸治病。刚才我偷偷的向一个小医院问过，一个肾就能卖几万块，反正我有两个……”
“妈。你说什么呢？”李析听到这儿，忍不住对着电话大吼，“我说过我有办法，就有办法，你怎么不听？你千万别去卖肾。”
“你有什么办法？”李析他妈反问，“你向公司借钱，还没借到。”
“我……”李析刚说了一个字，便又停住。
公司借钱，他还没去。刚刚卖铜钱卖的三千块，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一时间心乱如麻，目光紧跟着落在桌子上的摇钱树上面，心里一阵冲动：他妈的，大不了我把摇钱树卖了，也不能让我妈去卖肾。一棵摇钱树能卖多少钱，一亿？十亿？反正够给我爸治病的。
想到这儿，心里一松，再次对着电话大吼：“妈，我真的有办法的，你放心，我这两天就给你寄钱回去。你身上的钱够用的吗？能不能支撑到明天？还有，我爸的状况稳定不？”
“你爸的状况倒是挺稳定的。”李析他妈听儿子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尤其是语气坚定，让她莫名奇妙的对儿子的话多了几分信心，“我身上的钱，支撑两天没问题，明天和后天，就是支撑不到第三天，大后天就不行了。”
“我知道了，妈。”李析听了，心里平静了几分，“明天，最多后天，我就给你寄钱回去。你可千万要听我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卖肾啊，我说过有办法，就是真的有办法。”
“你到哪儿去弄钱？”他妈又问。
“我……我先去同学那儿看看，借点钱过来，然后再想别的办法。”李析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实话。
“同学……能借的过来么？”李析他妈没什么底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