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徐老三的手指快要碰到无字天书,就在这一瞬间,秦阳手腕微抖,咏春寸劲全力爆发,无字天书夹杂着草灰朝徐老三的脸上直射而去,饶是那徐老三反应迅速,及时躲过朝脸扔来的无字天书,那草灰却避无可避,蒙了他一脸。
人体一旦脸部受到攻击,双手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向后缩以护住脸门,就算是徐老三这样的高手也不例外,就在他那握剑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向后稍缩时,秦阳的右手已如蛇般缠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托,同时左拳如钉猛击在了徐老三胁下肋骨处,这一招正是木人桩法里的侧身钉锤。这一记钉锤快、准、狠,更集中了秦阳全身的功力,又是以咏春寸劲的形式爆发而出,徐老三“啊”惨叫一声,数根肋骨已被打折。
徐老三吃痛,正要不顾脸上的草灰挥剑下劈,那边星儿已飞扑而至,飘云掌法中的一招“小鬼拍门”,击在他的膝弯处,将他打得半跪在地上。徐老三手上的剑势顿时滑向一边,紧接着他只觉得两边太阳穴先后一痛,就失去了知觉。原来是月儿已捡起木剑,用剑柄狠狠撞向他的太阳穴,而与此同时,秦阳也用咏春拳标指里的横批踭猛击在他的太阳穴上,两处合力夹击之下,饶是徐老三功夫胜过秦阳一筹,也被打得登时昏迷过去。
秦阳不敢大意,马上捡起徐老三的剑,“唰唰唰唰”一连四剑,将他的双手双脚的筋脉全挑断,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屋顶之上。
刚才的打斗仅在一瞬间,靠的是三兄妹平日对练形成的默契,其实刚才秦阳那点头示意,正是一个合击的暗号,月儿和星儿虽一开始被吓着了,但凭着对哥哥的无限信任,鼓起勇气出手,合三兄妹之力,才制伏了武功胜于他们的徐老三。
“月儿星儿你们没事吧?”
“哥哥姐姐你们没事吧?”
“哥哥星儿你们没事吧?”
三兄妹惊魂稍定,马上异口同声地关心起对方来,话音一落,三兄妹都同时呆了呆,然后相视而笑。
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这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兄妹之情?
秦阳撕下衣襟,匆匆帮两个妹妹止血、包扎伤口。
费大夫两口子和范管家都被一连串的打斗惊动了,纷纷赶过来探问。秦阳将无字天书捡起放回怀中,又将两个妹妹送到费大夫面前,只是简单地对三位老人说起有贼人入室盗窃,被三兄妹制服,但两个妹妹受了轻伤。费大夫夫妇和范管家哪碰过这样的事,顿时慌了,特别是见到月儿星儿血染衣襟,范管家和徐氏都心痛得直掉泪。倒是秦阳冷静些,他一边让师父师母帮两个妹妹再次清洗伤口和敷药包扎,另一边让范管家找来粗麻绳。其实黑衣人手脚筋被他挑断已成废人一个,但秦阳不放心,依然用前世师父所教的捆绑术将那黑衣人捆得结结实实,如此一来别说是废人,就算是高手也极难挣脱。
秦阳一把提起徐老三,直接扔下屋顶,对这个曾想杀掉自己和两个妹妹的恶人,他没半点手软的打算。徐老三被摔得鼻青脸肿,顿时醒了过来。秦阳怕他乱嚷惊动邻里吓着三位老人,随手捡起一张破布堵住他的嘴,他对费大夫和范管家说道:“师父、义父,这贼人罪不至死,我已废了他的功夫,这就赶他出村。”
费大夫道:“阳儿,不如我们把他送到官府吧?”
秦阳摇摇头道:“我们村离府衙太远,估计官府也不愿来,要是交村长孟龙,估计得把他打死,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功夫已废再无法作恶,不如放了他吧。”
范管家摸摸秦阳的头发道:“费大夫,难得阳儿有这样的善心,我们就成全他吧。”
费大夫信佛,自然不愿杀生,当下也同意了。
秦阳便提起徐老三,往村外走去。徐老三听见秦阳三人的对话,这才放下心来,他已察觉自己手筋脚筋被挑断,一身功夫尽毁,但好死不如赖活,像他这样谨慎之人其实极为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