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没有醒来,等到安然打开他的房间,才发现他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似乎是发烧了。
若煌一直要强的很,每天都是负重前行,这一次和妹妹分别,又祭奠了先祖,情绪波动很大,之后又强行施法,灵力耗尽受了内伤,加上在小白面前受到了惊吓,多方面因素影响,这才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看着那个从来都是一脸冰霜的少年,化身为一团烈火,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或许是生病的人都很脆弱,他的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父亲”“母亲”“若若”“报仇”时而哭泣,时而温柔,时而愤怒,时而绝望。更多的时候,他的手无意识的扯着安然的衣角,叫着“母亲”,声音如同杜鹃啼血,分外的惹人怜惜。最后安然只好扯下了那个衣角,这才脱了身。
两天之后,他的情况才稳定下来。见到温度恢复正常,安然也是松了口气,再烧下去这好好地一个孩子就烧傻了。
等到若煌清醒过来,眼中充满了迷茫,一时间竟然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迷迷糊糊中的那种温柔让他有些留恋,因此他的嘴角也绽放出一丝迷蒙的微笑来,因为生病带来的柔弱感,便是一个绝美的少年。
安然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却看到他的微笑突然间冷却下来,便从初春来到了寒冬,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醒了。”她轻声的说了句,试了下他的额头,“再养几天就没事了。”
“你,做,什,么?”喉咙很干,他一字一顿的才挤出了这么四个字。
“你生病了。不过现在好了,”因为他的话,她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走。”他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眼。
门开了,又合上了,寂静中,少年有些无助的便哭了起来,十几年不曾流下的泪水在这一刻肆意的流淌。父亲母亲,我是不是很没用。竟然要让我的仇人来照顾我。
在门外,小白的耳朵动了动,将那哭声听得一清二楚,它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这件事情记在了账上,姐姐照顾他这么多天,他竟然敢凶姐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它钻进门里,钻到了安然的怀里,闻着她身上那好闻的温暖的味道,陪着她便一起睡了。忙了这么久,姐姐也累了。
安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白的毛,“小白,这个孩子还真是......让人头疼啊。”就算是当初在天行身上她都没有花过这么多心思,太执拗也太别扭了,却也让人忍不住怜惜。
“姐姐,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揍他。”
“好,那等你揍他。”安然轻笑了一声,“睡吧,小家伙。”
“嗯.....姐姐好梦。”
迷迷糊糊的列车停了又走,旅客上上下下,站台吵吵嚷嚷的,总是没有个尽头。她似乎很清醒,又似乎很迷茫,一切的声音传入脑海里,无限的放大缩小,最后由声音而凝结成一幅幅画面。她听到若煌在狭小的房间里一下下挥动着铁剑,她听到夏凉风焦虑的看着星网然后一声声的叹气,她听到天行极有规律的一下下的呼吸声,平稳而又祥和。渐渐的她那有些焦灼的心情便随着他的呼吸声而平息了下来,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姐姐,醒醒,”她听到小白的轻轻的呼喊声传来,“姐姐,我们过会要下车了。”
她揉了揉眼睛,“不是说要十天吗?这才.....”
她的声音停住了,看了看手上的光脑,上面闪着幽幽的光芒,确实是十天,她一觉便睡了五天。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沉。想起睡前朦胧中感知到的一切,她的脸有些红了。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便起了身,话说也只有他们这些修士才适合坐这种老旧的列车,慢腾腾的,就跟老牛拉破车似的。唯有修士这种一修炼一闭关便是十天半个月的生物才能够忍受这种枯燥无聊。
要说快的工具,她也能够弄到,就以狞羽来说,估计只需要小半天便能够达到目的地吧。可是她就是喜欢这种列车,至少能让人有充分的时间去适应这区域间的变化。就如现在二区那种高楼林立消失不见了,荒凉的高山、荒原、低矮的丛林却多了起来,蒙蒙亮的天空下,隐约看到有人影在奔跑着跳跃着。
这就是六区啊,十二区冒险者云集的地方,却也是物藏最多的。没看小白那蠢蠢欲动的模样吗?啧啧啧,它可是对六区期盼已久了。
小白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宝藏,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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