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回京都过了两月,明日就是新年除夕开始休沐半月,只是今年让却没有江陵月一早来拜年林瑄心里有点遗憾,这一年江陵月要和将士一起在边关度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如此想想又有些羡慕。周国十日前递交国书与照国休战半月,过了正月十五再开展。本来在正月里便是祭祀的重要时节,打动干戈神明怪罪,幸亏周国仍顾及祖宗礼法,不然边境的将士们到了年关仍要浴血沙场。也是由于征战宫内的庆祝活动一切从简,宫外的庆祝活动反而要加大,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大半年来担惊受怕,到了年关更应该安抚。个州府纷纷响应号召削减内部支出,雍王府里挂起喜庆的红灯笼,亭台楼阁按例打扫再无其他装饰,别的府里人多尚能减少些庆贺力度,可是雍王府的内务总管德喜公公看来看却府里两个主子意外似乎难以实现雍王爷“减少破张浪费”的号召,给府内人员的红包钱早早得备好,王爷说什么也不同意减少府内人红包,到把新制的衣服从二十件缩减到十件,害得德喜和王爷争执不下本来雍王府的支出就不大王爷如此克扣自己让德喜甚是生气,可是王爷笑嘻嘻地说,他爱穿旧衣,旧衣知人心。德喜真是好笑又好气,若是制衣坊的人知道了,非郁闷死。德喜后来算是明白了,王爷这是扣劲儿犯了,哪里是给什么国库省钱,该怎么给主子们置办舒服该怎么来,反正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生活经验。德喜就一个念头,年要过好否则来年诸事不顺。正在德喜尽心置办年货的时候,宫里也传来皇后大病不起的消息。
季悦君见林瑄摇摇头自己深感无力,林瑄难得有几日休息正在书房里作画,没想到季悦君来此竟然是问皇后的事情。王家已经被皇上扳倒并立即处斩的处斩,发配的发配。朝堂上所有求情的官员全部被贬官一级,到后来没有人再敢提王家。皇后受此牵连在加上至亲如此下场,一病不起应该也是郁结而成。如今朝中有传言说,皇后无子嗣王家又犯贪贿渎职重罪,皇后之位应该易主。也有传言,皇上在为莫国公主腾地儿呢,一国公主嫁到照国不做皇后来照国干什么?莫国之所以一直没答应是想看看咱们照国皇帝的诚意有几分。如今宫里炒得沸沸扬扬,也难怪皇后病倒。
“皇兄不和我谈皇后的事情,我几次想开口,都被皇兄转移话题。”林瑄放下笔,微微抿嘴蹙眉面色为难,“唉…悦君,我知道你心善,可后宫向来如此,里面不是‘感情’两字能够概括的。”
“悦君也知道,可…皇后实在是无辜之人。”季悦君一双美眸蒙上一层水汽显得清雅脱俗,似乎是凡间的仙子。
“如果皇后不是王家的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宫做皇后,进了宫就要忘了给本家争利益,要明白你是林家的媳妇儿。皇后常常给她父兄求情,自然让皇兄厌烦。”林瑄叹口气,“若是普通人家也没这么多事端,说到底还怪身份。悦君,以后你不要再过问皇后的事。”晌午时候,林瑄已经派人给皇后送了药,这会儿应该送到皇后宫里了。
季悦君心里一凉,“王爷不打算管这事了?”
林瑄冷声道:“悦君,皇兄想做什么后是我能控制的么?皇兄不是残暴之人,在后宫里安分些,自然会衣食无忧安然一生。倒是你,从今日起不准去皇后那了。”季悦君瞬间心寒,难以掩饰脸上的失望,终是一声不吭地出了书房。季悦君走后,林瑄气得几乎要跳起来,最近准是和悦君八字不合,短短半个月因为皇后都吵了三次,还是四次?难道皇后给季悦君逛了*汤不成?
转眼到了初五,林瑄才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厉害。从宫里用完家宴,季悦君对他那叫一个彬彬有礼,不是冰冰有礼,整整五日两个人说得话不超过二十句。如今坐在马车里,车轱辘碾压着地面发出的声音清晰可辨,马车里的两个人不言不语。林瑄喝了酒胸口隐隐发闷,望着车厢里正色端坐的季悦君胸腔里的火气酝酿得越来越浓厚。季悦君穿着王妃华服端坐在车厢里正用自己的意志力把身边林瑄带来的各种小情绪赶走,清心寡欲地闭目端坐着,忽然一阵寒风吹进车厢,季悦君听到一声冷哼,她睁开眼看到林瑄跳下车的背影,心里的失落似乎比寒风还要冻人,眼里斗志昂扬的光跟着黯淡。
跳下车,林瑄心情一畅,把常安吓得忙从马上下来,他知道这几日王妃和王爷怄气,怎么这半路上还跳车?“王爷,您怎么下车了?”说着常安还朝马车瞅了一眼,连忙让林瑄上马。林瑄出来得急裘衣落在车上,常安刚想让车停一停去拿到车上给王爷取衣服,林瑄单手拦住他,淡淡道:“不用拿,不冷。”常安只好跟着林瑄上马,劝道:“王爷,今早我听荷儿说王妃她今天让庖厨煮了百合粥给王爷吃。”
“哼,她还能给我煮粥?”林瑄冷笑道,心里却是一暖,“你们王妃想在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就不错了,本王哪还敢奢望有粥吃?每天担心人家的事,我看就是我给惯的,既然她如此喜欢操心别人家的事,明年本王娶几个侧妃,给她找几个妹妹管管,哼!”
“哎呦,王爷,常安一早也没见您有个笑脸,嘿嘿嘿,王妃她自然是心疼您的,昨夜她几次到您房间门口又回去了,还嘱咐奴才不告诉您呢。”常安笑道。
林瑄现在是嘴硬心软,听常安一说,心里暖烘烘的,心里的气去了大半,回头骂道:“怎么早不告诉本王。”难道想看本王的笑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