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姑姑眼神空灵,似乎在想些什么。
“姑姑,你怎么了。”季焕罗晃了晃姑姑,此时的姑姑若有所思,若不是季焕罗用力的晃动,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回过神来。
“娘娘,老奴失礼了。”姑姑抱歉的行了一个礼,自知自己是失了规矩了,心中一阵惶恐。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听到棋贵人小产,您这么大的反应。”季焕罗并不把姑姑当成外人,所以才这么率真的问了出来。
“娘娘恕罪,老奴只是为棋贵人感到不值当,早些时日被人当成棋子,现在又被*害,真是薄命啊,可怜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姑姑叹着气,故意闪躲着季焕罗的目光。
季焕罗见姑姑提及孩子的时候眼角溢出几滴泪水,心中甚是惊讶,不过姑姑这般隐藏,必定是有苦衷,季焕罗没有点破,但是心中一惊想好了策略。
“婷儿,皇上痛失龙子,可有大发雷霆?”
“启禀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只是到了凝华殿安危了棋贵人,棋贵人虽然一直说自己被人毒害,但是皇上并没有要找凶手的意思,只是吩咐皇后,好生的照顾棋贵人。”婷儿说完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顿时也觉得不对劲。皇上历来是脾气暴躁,这是六宫皆知的,就像当时皇后小产,皇上一怒便把文妃圈禁,如今又失去了孩子,竟然还能这般的镇定,看来事情有些蹊跷。
季焕罗轻蔑的一笑,“看来,我该从这里出去了。”
姑姑表情古怪的看着季焕罗,这种古怪季焕罗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季焕罗笑了笑,对着姑姑说道,“姑姑,您先回房休息吧,以后就不用讲学了,我要好好整理一下行装,到时候便可以一鸣惊人。”
姑姑眼角闪烁的泪花被姑姑随手擦去,这个动作尽管姑姑表现的很不经意,但是季焕罗这么久的功课不是白做的,这些微妙的变化,季焕罗看在了心里。
“娘娘如今宏图开展,老奴甚是欣慰,既然娘娘已经不再需要老奴,老奴明日便会收拾东西,离开文清宫。”姑姑说这话不卑不亢,没有刚才唯唯诺诺的神情。
季焕罗看在眼里,心中估摸到了三分,便笑着说道,“既然姑姑这般说了,焕罗若是再挽留,倒显得焕罗虚伪,你我本是师徒之情,焕罗本该亲自送您,奈何皇命圈禁,难以脱身,只好让婷儿送您回去。”
“娘娘真是多虑了,老奴不会为娘娘惹来麻烦,娘娘放心便可,至于婷儿,还是留下来照顾娘娘吧,说起来,婷儿进宫这么久,老奴还曾经为她教习,她也算是老奴的半个徒弟了,希望娘娘以后可以善待她。”姑姑说完这句话,跪在了地上,对着季焕罗扣了一个头。
季焕罗大惊失色,慌忙搀起姑姑,“姑姑何故行如此的礼,焕罗受不起啊。”
“娘娘受得起,娘娘这般看得起老奴,已经是对老奴的恩惠,老奴无以为报,老奴这个礼就权当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了。”姑姑转过身对着婷儿说道,“你家主子性情柔弱,你要多帮衬着。”
“是,姑姑。”婷儿施了一个半礼,表情稍带一些凝重,但是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季焕罗竟然瞧不出。
“好了,婷儿,我是戴罪之身,你就代我送送姑姑吧。”季焕罗说完转过身坐在了自己的贵妃椅上,斜靠着闭上了眼睛。
姑姑见季焕罗这般,也不多说什么,对着季焕罗说了句,“奴婢告退。”便带着婷儿走了出去。
“娘娘,您为什么这么做?”露儿从内室里走出来,跪在季焕罗面前。
“露儿,你刚来投奔我之时,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季焕罗也不睁眼,只是缓缓的说道。
“奴婢自然记得,惠妃虽然现在得势,不过已经是强弩之末,成不了大器,奴婢愿意投奔文妃娘娘,不论将来有什么变故,奴婢至死不悔。”露儿说完这些,眼中不解的神色又加了几分。
“很好,其他的你就不要问了,你去惠妃那里,好生的看着,顺便,打听一下这个姑姑的来历,记住,这件事很重要,惠妃是个聪明人,你要小心的说话。”
“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告退。”露儿站起身来,走回内室,至于是走出文清宫的,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看见。